就只剩下了霍雲帆和周曉京,兩人心照不宣,卻都暗自竊喜,這裡沒了閒人,問起話來就更方便了,又轉念一想,怪不得那個給霍雲帆送信的人要選擇到這裡來寫信,如果不是晚飯時分,想必店鋪裡會幾個時辰都沒人打攪,可真是個保密的好地方。
不過這老闆也真有定力,生意都清淡到這個地步了,也不想想法子改變一下現狀,周曉京湊近霍雲帆耳邊,悄悄笑道:“你瞧這老闆兩手白嫩,真不像經歷過什麼風霜的,怪道會把一爿店經營成這樣的情形!”
霍雲帆點點頭,有一些富裕家庭的第二代在沒有任何歷練就出來創業的時候,往往就會出現這種情況,這位老闆只怕也是這樣,而且他的生意這樣清淡,卻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閒閒散散,毫不憂慮。
說話的工夫,老闆已經端了兩碗明前龍井過來,霍雲帆喝了一口,心想,這間蛇羹店這樣冷清,老闆卻倒是大手筆得很,一般像這樣小店,就是生意興隆的店裡,別說明前龍井了,能沏一杯上好的菊花茶都算難得了。
霍雲帆掏出兩塊銀元,放在桌上,這些錢吃兩頓蛇羹都足矣了,霍雲帆卻只當小費,老闆也是詫異,笑道:“這也太多了,小店的蛇羹物美價廉,只消一塊銀元就足夠了!”
霍雲帆笑道:“老闆不必客氣,實不相瞞,我來這裡,其實是有件事想向您打聽,只要老闆肯幫忙,這點錢也算不得什麼!”
這位老闆卻很有定力,也不忙著去接過銀元,只閒閒地笑道:“不知先生要我幫什麼樣的忙?”
霍雲帆道:“今天早晨有沒有人來你店裡寫信?如果老闆有印象,還請如實相告!”
老闆恍然道:“哦,先生問這件事啊,嗯,是有一位太太來這裡向我借過筆墨寫了一封信!”
霍雲帆和周曉京相視一眼,齊聲道:“太太?她長什麼樣子?”
老闆略一思索,便答道:“三十多歲的年紀,身量苗條,鵝蛋臉,長得很好看,穿著一身珠灰色的夾衫夾褲,看樣子倒像是哪家大戶人家做事的女傭!”
“是陶媽!”周曉京脫口而出,忽然想起一事,問道,“那個女人的眉心裡是不是長了一顆硃砂痣?”
老闆拊掌道:“是啊!沒錯!”
周曉京再無懷疑,看來那個給霍雲帆送信的人就是陶媽無疑,她興奮地望著霍雲帆,霍雲帆微微頷首,道:“我還有一個猜測,那個給咱們送信的孩子興許就是陶媽的兒子,你還記得嗎?四喜說,信是方原在街口接到的,如果是普通的流浪孩子,怎麼會認得方原是咱們明鏡事務所的人!”
周曉京點點頭,道:“無論如何,咱們先去陸家,別驚動了旁人,先探探這個陶媽的底細再說!”
太陽收斂起刺眼的光芒,變成一個金燦燦的光碟。那萬里無雲的天空,藍藍的,像一個明淨的天湖。慢慢地,顏色越來越濃,像是湖水在不斷加深。堂皇的陸家老宅,在夕陽映照下,塗上了一層金黃色,顯得格外瑰麗。
周曉京和霍雲帆有意不驚動任何人,只悄悄地走陸家後院的角門,角門上只有一個守門的門房,那個門房是陸昊然的心腹,早在偵破陸美儀一案時就與霍雲帆熟識了,頗為可靠,霍雲帆說明來意,門房說道:“老太太這個時間應當已經吃了藥睡下了,少爺和少奶奶晚上有應酬,出門去了!”
霍雲帆和周曉京犯了難,這個陶媽似乎與崔明棟有什麼關聯,現在崔明棟不見了,探聽陶媽也就顯得尤為重要,可是主人不在家,他們又怎麼好貿然闖入陸宅?
門房是個機靈人,笑道:“霍先生不要發愁,我們少爺有話在先,說是知道霍先生查案要緊,您若來時,無論他在不在,只管放您進去就是!”
“這。。。。。。”霍雲帆沉吟道,雖然陸昊然和程曦辰都沒什麼,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