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動聲色看了沈清苓一眼,只見沈清苓淡淡盯著翹楚。
嗯,這場角逐很快便到最後時刻——
……
郎霖鈴帶著滿腹疑慮回到房中。
她腦裡也仍在想皇帝召上官驚鴻和翹楚進宮的事。
記掛皇孫不過是藉口,到底是為什麼。
她一邊想著,有絲睏意襲來,在她即將入睡之際,婢女扇兒突然急急推門而入,顫聲道:“小姐,宮裡……宮裡又有聖旨過來!”
郎霖鈴萬沒有想到,在第一道聖旨下達、上官驚鴻攜翹楚離府不久,竟又有第二道聖旨過來。她渾身一震,怎麼會這樣?
扇兒這般驚慌卻也是怪不得,現下睿王府就像懸在崖上的物什,誰都說不清下一刻會有什麼事情蒞臨。
上官驚鴻既不在家,便該由她來作主,她是決斷之人,立刻率了睿王府一干人等到廳中接旨。
這次宣旨的是夏海冰。
夏海冰眉宇間透著絲嚴肅,他讀罷聖旨,郎霖鈴大吃一驚,渾身止不住顫抖,看向旁邊的沈清苓。
怎麼會這樣?
可偏偏上官驚鴻此時進了宮,怎麼辦才好?
這一回,睿王府只怕是在劫難逃了。
*****
宮,皇帝寢殿。
翹楚在被曹昭南帶進去的時候,皇帝正和上官驚鴻在桌案上對弈。
彷彿數日前父子二人的嫌隙不曾發生過一樣。
但彷彿畢竟只是彷彿。曹昭南淡淡看了翹楚一眼,心想,倒莫怪殿下對這女子甚是上心,確實有絲膽識。
原來,進宮以後,按皇帝旨意,翹楚被帶到太醫院檢查身。體,上官驚鴻則被宣去皇帝寢殿。
上官驚鴻微一沉吟,說先陪翹楚過去,稍後再一同過去皇帝那裡。
曹昭南遂笑道,噢,睿王還怕王妃在皇宮出事不成?
翹楚立刻勸說上官驚鴻過去,甚至讓美人也不必相陪,和老鐵待在宮中馬車停放的地方候著便可。
……
當然,這檢查確實只是普通的檢查。聖旨既提到,總要有個落實。
君無戲言。
哪怕,曹昭南有種古怪的感覺,不知為何,皇帝對翹楚似乎越發不喜、心思譎沉起來。
他既將翹楚領到,便退到皇帝背後,和莫存豐一起侍候。
……
翹楚跪下向皇帝見禮,皇帝似乎過於專注在眼前的棋局上,並沒有聽到。
上官驚鴻眸光一動,一聲輕咳,道:“父皇,翹楚過來了。”
皇帝淡淡“嗯”了聲,算是應了,卻再無表示,繼續下子。
他這子兒一下,立即將上官驚鴻的子圍死一片。
“老八,你是個聰明人,但莫忘謹記,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情,你現下既在下棋,思慮棋子的問題已足夠,其他的……心無旁貸才可。”
“謝父皇教誨。”
上官驚鴻答著,曹昭南卻分明看到他往翹楚輕輕一瞥,遞了眼色。
這一記,他做得落落大方,竟也不遮不瞞,當然,遮瞞亦不見得皇帝看不到。
翹楚知道,在場的都是人精,自是都明白上官驚鴻要她做什麼,她咬了咬牙,並沒有假意暈倒,只是微微挺直身子依舊跪著。
上官驚鴻眸光一沉,她只當作沒有看見,將注意力放到棋盤上,以圖分散雙膝不適的感覺。
棋盤上雙方棋子縱橫交錯,竟看不出勝負端倪,不知誰將勝,誰會負。
……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局棋始終沒有決出勝負,翹楚雙膝痠疼難禁,頭上汗水淋漓,她一天沒怎麼吃東西,又餓又乏,她只一直咬牙忍著,看莫存豐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