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無用。
上官驚鴻什麼都沒說,但翹楚至於他,沒有誰比這一刻更明白,已不只是側妃。
一室沉靜。
“你怎麼還不走?”
“驚鴻,讓我陪你。翹楚的事會過去的,愛一個人,便該包容,我不願你為難,我這幾天想了很多,甚至想試著和她相處,可她……”
“你和她以前是不是相識?真的有另外一個世界,該怎麼理解?另一個大陸嗎?”
清苓本微微哽咽柔聲說著,聞言,心頭一跳,他會為那個女子是異界女子更迷戀嗎。愧疚還是迷戀?
突又聽得上官驚鴻道:“你回去歇息吧。”
“若她不回,為更方便計,你會要我頂她身份嗎?”
“你想?”上官驚鴻反問。
“我自是不希望,但若你……”
“苓,你還是林家小姐,去吧。”
“我不走。”
手剛碰上椅中男人的手臂,男人忽而將她抱起,沈清苓身上一熱,上官驚鴻已將她放到椅上,溫重的吐息噴打在她臉上,“今晚出入奔波,你亦累了,回房歇息或是在這裡都行。你若不走,我走吧。”
“驚鴻……”
“嗯,”
燈火昏靡簇簇搖搖,郎霖鈴抑住心底不斷湧上的羞。澀又帶著極大的期許,白嫩的大腿張開盤到上官驚鴻腰上,等待著那即將到來的暈眩……
上官驚鴻卻突然抽身而起,披上外袍,又替她攏好衣服,方下了床。。
“驚鴻……”
“你好生歇息。”
門開,在外守侍的香兒怯怯走進來,上官驚鴻吩咐道:“好好服侍你家小姐。”
香兒應了,朗霖鈴倚在床。欄,止住香兒按捏,輕聲道:“不必了,你去替我收一下桌上筆硯。”
上官驚鴻進來前,她正在作畫抒寥,香兒看她顏色蒼白,甚急,把毛筆掛回筆掛上,又將桌上淡濃兩方硯臺殘墨一倒,疊到一起放好,匆匆洗了手,走回她身邊。
“爺要留下?”郎霖苓自嘲一笑。
上官驚鴻淡淡看著香兒拾弄,目光似落到桌面畫上,花雛形。
“爺見笑,畫尚沒好。”
“沒好才好,能畫出無限可能。”
郎霖鈴看門口婢女帶上門,卻一下趴倒在被上,低聲啜泣起來。
“小姐莫哭……真該讓相爺好好訓斥爺幾句。”
郎霖鈴閉上眼睛,“那天他們下棋,你不也在麼,什麼不肯舍郎家這片左翼子,誰會信?爺爺心裡也已是不滿了,只是沒說出來,他怎麼還不收斂?”
家書裡,郎相已說了重話。
“哎,小姐……”
翹楚臥室。
方明和景清進去的時候,看到上官驚鴻站在床。畔正彎著腰似往裡頭揀著什麼東西。
兩人交換了個眼色,仔細看去,隨即有些心驚膽戰,上官驚鴻正在揀枕上的頭髮,然後極認真的一根一根放進手中的荷包裡。
上官驚鴻看方明怔愣的盯著他,將荷包放進懷裡,“嗯,和方叔的很像。她這些玩意兒總是很多。”
方明眼鼻有些酸澀,又聽得上官驚鴻吩咐景清道:“去地牢讓冬凝易容過來,說我想找人陪著吃點酒。
景清咬咬唇,隨即跺腳出了去。
方明倒了杯水給上官驚鴻,隨之一咬牙,想跪下告罪,卻見上官驚鴻眼瞼微垂,問道:“方叔,出其東門,有女如雲,雖則如雲,匪我思存,這詩你聽過沒有?”
方明越發心驚,看他有些喃喃的說著,“崩嘎”一聲響,竟捏碎了手中杯。
瓷片陷進手心,他卻仍如之前安靜。
是夜,郎家別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