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著她發上香氣,恨不得將他揉進自己體。內。
前生,她是他的徒弟,皮得不得了。
此時,她眉眼素淡,較之他更像往日的飛天,她的身子微微顫抖著。
他喜歡這份顫抖,那是她存活著的證明,在亦滿心惶喜她竟沒有抗拒他。
他竟也會惶。
這一輩子,倒還真給她說中了,互換脾性,教他怕她。
實際脾性沒有變換,是他少年脾性複雜,他的她成熟了。
但他確實怕她。
他撫揉著她的發,又將她稍稍拉開,伸手去輕輕撫過她紅腫的臉頰,恨不得將上官驚驄殺了。
這一次,她卻避開了。
她蹙眉看著他,似乎想說什麼,卻在為難該怎麼開這個口。
“有什麼只管告訴我。”他看她如此,心裡微疼,心想除了讓她和上官驚驄離宮的事,其他的,他都為她做,只要她要,哪怕她想要一個國家,他都給。
“我想跟你商量件事,方才卻一時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
她搖頭笑笑,上官驚鴻心頭卻驀然涼了半截。
446
“上官驚鴻,驚鴻,隨你喜歡,怎麼都行。”。
若是別人,他會認為那是一種諷刺,但翹楚這人從不做這事。她確實是在為難怎麼稱呼他。
原來,他們竟生疏到這地步了嗎
在終於,他還是不動聲色的說了這句話來。
她說,要跟他商量一件事情,她還是要跟上官驚驄走?
他抑住心中僨張的情緒,一言不發等她說話。
翹楚和小蠻不同,對於小蠻,他還能威逼利誘,翹楚,他辦不到。
以前,有門徒對告訴他,看見佛主,自然而然便有種不敢冒犯之心,
他一聽置之,一笑置之。
他從沒將自己放到這麼一個位置上茛。
人們怕他敬他,是他們的事。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到,那是怎生一種感受,
帶著他們所有記憶的她,帶著恬靜笑意的她,他不敢冒犯。
他很清楚,他愛她,他虧欠她。
但凡對一個人有其中一種感覺,那便是件很棘手的事。
若兩種兼備,他知道此刻自己有多低。
他雙手緊握,甚至開始想象當她提出離宮要求的時候,他該怎麼不讓她生氣的去拒絕她。
“該喚皇上的,將事情都想起來,卻幾乎忘了你已經登基了。直喚名姓過於冒犯,驚鴻……過於熟捻,以前倒是想過,有朝一天,你當真成了王,我還是驚鴻驚鴻的喚,豈非很威風。”
她像陷入某種回憶裡,眼角帶著些許細長笑意,上官驚鴻心裡一疼,是他將這一切都毀了。
突然想起她死前的痛苦,他身子微不可見的一顫。
她臉上在笑,心裡卻恨他已極吧。
她怎麼能像她臉上一樣對他無恨。
他不敢奢望。
在她將事情說完,他要和她好好一談,他要告訴她,她要怎麼懲罰他都行。
驚鴻驚鴻,他最是喜歡她這麼叫。
她以前就不愛喚他師傅,飛天飛天掛在嘴邊,他嘴上斥責,心裡卻……茯苓亦會直喚他的名字,他卻無甚喜或不喜。
看她微微眯眸看著他,她以為他沒有聽她說話嗎,他都在聽,哪怕她要說的是她和上官驚驄的事。
“你說。”他緊了緊握在她肩上的手。
“放了驚驄好不好,朝歌,他去留都好,隨他自由吧。作為交換,我留在宮裡。”
上官驚鴻彷彿不敢置信自己所聽到的,半晌,才將她抱離地面,微微搖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