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病態的人心

嚴格來說，布魯斯已經連續五天沒有摘下蝙蝠俠的頭盔了。

小丑的越獄使得黑暗騎士的神經陷入了緊繃的狀態，他試圖追查小丑的痕跡，並且搞清楚那個傢伙這一次出來究竟想要做些什麼。

那個瘋瘋癲癲的傢伙並不僅僅擁有與尋常罪犯迥異的思路，蝙蝠俠很清楚，對方一定是想要做出什麼相當惡劣的事情，才會專門動用小丑幫的勢力爆發這次的劫獄。

就算拋開其他事情不談，讓小丑在外面活躍，本身就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自從小丑第一次犯罪以來，那種毫無理智的瘋狂就吸引了這座城市中許許多多平日裡為了生活而不得不壓抑自己的普通市民。

這使得小丑毫無邏輯的獲得了一大批擁躉，那些看上去和和氣氣唯唯諾諾的普通人，總是會輕易的被小丑吸引甚至洗腦，從而願意為了小丑的一些危險計劃做出常人難以理解的事情。

常年陰暗的天氣，扭曲壓抑的制度，以及足夠壓垮每一個人的生活方式，使得小丑的誕生就好像是整個哥譚市在暗中推波助瀾一般。

倘若說其他的罪犯，是受到了哥譚市的環境所影響應運而生，那麼小丑的出現，更像是這座城市提前崩壞的一部分現實具象化。

小丑本身並不是多麼難以對付，真的令蝙蝠俠疲於奔命的，是這座城市竟然潛藏了將近五分之一的人，會隨時被小丑那種瘋狂的精神感染，從而做出不理智的行為間接的給小丑賣命。

小丑幫，只不過是由一些更加大膽和激進的傢伙組成的罷了，就算一次性全部送入監獄，小丑仍舊能輕鬆拉起——不，應該說，哥譚市立刻就會有一大批的市民，自發性的開始崇拜小丑，接著誕生一個新的小丑幫。

或許小丑根本沒有對那些傢伙進行什麼蠱惑與威脅，他們完全是自發性的在接觸到小丑的第一眼就願意為對方提供幫助。

如此簡單的原因實在是令人發笑，畢竟小丑本人從未主動組織過這樣的活動。

可在那些市民低垂的頭顱和閃爍的目光中，蝙蝠俠發現了一個恐怖的事情。

小丑也是為數不多的蝙蝠俠很難追查到其藏匿點的罪犯之一。

在那些人眼底深處藏著的，是連他們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對於哥譚市，對於生活，乃至於對於蝙蝠俠最為深層的惡意。

不論是擊敗小丑，關押小丑，甚至是殺死小丑，都無法達到蝙蝠俠的目的。

在那些一次次由市民們自發組成的崇拜小丑，紀念小丑的狂歡派對當中，隨時都有可能誕生一個新的小丑。

狂歡，吶喊，酒精，食物，最後再一大群人醉醺醺的鬧出一些事情來，之後要麼自行散去，要麼被警察驅趕。

他們一個個在蝙蝠俠的面前痛哭流涕，誠懇的懺悔表示自己只不過是受到了那個瘋子的蠱惑或者威脅。

蝙蝠俠曾在將小丑抓捕入獄之後，去調查過那些幫助過小丑的傢伙。

布魯斯不止一次混入過小丑幫的聚會，這個過程甚至不需要多麼用心，只需要一點油漆和一頂假髮。

從那一刻起，蝙蝠俠就明白，與其說他是在對付小丑，倒不如說，他是在對付哥譚市最原始的惡意本身。

如此看來，哥譚市的很多人已經夠瘋了，現如今小丑出來了，更不用說在那個瘋子的有意煽動之下，那群平日裡看似好好先生們的普通人，會做出什麼更加惡劣的事情來。

那些聚集起來的人們也並不在乎小丑，雖然他們全都高呼著小丑的名號，但實際上，他們只不過是在發洩生活帶來的壓力而已。

不是小丑本身思路有多麼清奇就能做到這件事，在遍佈整個城市的監控範圍下，小丑這個並沒有太高技術力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