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

被反鎖了。

“嘖。”

白加大了手上的力氣，在令人牙酸的脆響中，硬是將門鎖扭爛推開。

房門一開，迎面就是嘭的一聲巨大槍響。

一個五短身材的老頭蜷曲著身子躲在房間的角落，手裡顫顫巍巍的舉著一杆霰彈槍，因為脂肪液化而耷拉下來的臉皮上充斥著恐懼和歉意。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想開槍的，但我怕你傷害我！”

肥胖的矮個子老頭哭的泣不成聲，整個人還在不斷的發抖。

白低頭看了看剛才被霰彈正面命中的胸口，毫不在意的拍了拍沾染的火藥煙塵，衝著老頭齜牙一樂。

“不用道歉，早知道您這麼有禮貌，我就不這麼粗暴的闖進來了，真不好意思，嚇到你了吧？”

黑的腳步聲慢悠悠的在白的身後響起。

白回過頭，看向黑的表情中充滿疑惑。

“這能是從阿卡姆越獄的兇惡罪犯？他甚至對私闖民宅的我開個槍都要道歉。”

黑走到白的身邊，靜靜的看著屋內哆哆嗦嗦的老者。

“阿諾德·韋斯克，綽號腹語者，在黑門監獄撿到一個木製玩偶後覺醒了一種相當古怪的精神能力，能夠無限的分裂自己的意識和人格，並將其認為是陪伴自己的玩偶。

其中最為出名的，是他當初撿到的第一個玩偶疤面，在玩偶人格的蠱惑下，腹語者的思考方式和犯罪意識將得到無與倫比的提升，甚至能夠與哥譚市後起之秀的小丑分庭抗禮。

而蝙蝠俠有一個習慣，那就是每當解決疤麵人格後，他就絕對不會對這個無害的老頭再揮動哪怕一次拳頭。”

白嗖的扭頭看了一眼仍舊害怕的蜷縮在房間角落，腦袋都埋在膝蓋中間的白髮胖老頭，臉色變得有些抽象起來。

他對DC沒黑那麼熟，很難相信這個老傢伙能夠與人氣極高的小丑相提並論。

“所以，這個阿諾德可以……”

白試探性的問道。

黑對待白的態度完全不是之前對待羅傑時候的冷漠，而是非常耐心的繼續解釋。

“本來我覺得這件事只有心靈海盜羅傑能夠做到，但既然你說你可以使用羅傑的所有技巧，那麼，你能不能給他製造一個‘假疤面’的人格？”

“額，能不能再詳細一點？”

白有些撓頭。

“就是給他製造一個隨時會消散，讓他重新變回這幅無害模樣的‘疤面’。”

白抽出一副新的面具端詳了一下，點點頭。

“應該問題不大。”

“很好！那就再給他多造一個定時復甦的‘真疤面’。”

“……這就有點上難度了啊。”

白舉起面具擋在臉上，走到沉溺在恐懼中的阿諾德面前蹲下身子，清了清嗓子。

一種頗具磁性的迷惑性嗓音從白的口中傳出。

“看著我，阿諾德。”

老頭呆滯的抬起頭，隨後便與白臉上的美杜莎面具產生了對視。

接著阿諾德的瞳孔迅速擴散，他被白不費吹灰之力的催眠了。

“阿諾德，伱的疤面先生在哪裡？”

“被蝙蝠俠摧毀了。”

“不，蝙蝠俠欺騙了你，你的疤面先生，一直都在你的身邊。”

“……在，在我的身邊？”

昏暗的屋內，老舊的燈泡一閃一閃的，從門口吹進來的寒風讓阿諾德在牆壁上的影子也開始晃動起來。

當吊燈的擺動幅度抵達某個頂點的時刻，就在某個瞬間，阿諾德的影子突兀的一分為二。

原本懦弱無比的老者在下一個眨眼的時刻，神情變得陰暗和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