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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徐青並不看好莊元帥的“求情”,畢竟,莊家自己功高震主,備受今聖忌憚,再插手他的事,只怕皇上對莊家下手的日子不遠了。
可這心思他卻不好對莊元帥說,只好暗示莊敬。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莊家現在聲勢太盛,軍中已出現只認莊元帥,而不知今聖是誰的流言,加上今聖疑心又重,長此以往,莊家危矣,讓他小心些,別莫名其妙丟了小命。
莊敬只是苦笑。“這事我早知道了,否則我何必和凌端合夥做買賣,還在海外買了座島嶼,就是準備皇上要卸磨殺驢時逃命用的。”
徐青聞言,頻頻搖頭。帝國鐵壁,卻也有這種危機,這個國家還有救嗎?
他突有一股避世的念頭,遠遠離開京城,不見這片虛偽的繁華,心裡也許能好過一些。
如果他沒有對沈晶晶承諾過,要還天下百姓一個朗朗乾坤的話,現在的他肯定隱遁山林去也。
可他說了,為了不讓沈晶晶失望,他只能繼續忍時地等待下去。
歲月匆匆,不知不覺,又過三年,新科狀元都出現了,他這個舊狀元還在等候派發職務。
至此,大家都看出來,皇上在打壓他,可能他這輩子就這麼過了,永遠也等不到被重用的那一天。
於是,邀請他的文會漸漸少了,堂堂三元及第的狀元郎就在歲月中,慢慢被人們淡忘,直到那一天—
江州水患已經鬧了有半年之久,其間,皇上陸續派了三人南下販災,但災情依然失控,整個江州彷彿陷入地獄一般,易子而食的慘劇頻傳。
更令皇上憤怒的是,災民居然衝出了江州,逐漸往京城而來,數以萬計的災民不是一般州縣能接受的,不少州縣只能緊閉城門,任災民在城外俄死,也不敢放他們進來,危害本地百姓。
這些官員心裡只想到今年的考核,萬一應付災民失利,反而在自己的政績上添一筆灰,所以寧可見死不救,也不願伸出援手。
大量的災民死去,又處理失當,因此瘟疫悄悄發生了,並有不斷蔓延的趨勢。
可京城卻不能拒災民而不顧,否則天下百姓會怎麼想,他們還會認可當今聖上嗎?
為了坐穩帝位,皇上不得不擺出一副仁善親和的樣子,下令官府安置災民,可只有老天才知道,當皇上偶然看見那些面黃肌瘦、衣衫襤褸的災民時,心裡是多麼地厭惡這些該死的傢伙破壞了京城的繁華盛景。
然後,某些再也活不下去的災民拿起柴刀、鋤頭,開始做走無本買賣時,整個國家便徹底亂了。
接著,第一支起義軍成形了,朝廷卻不知派何人領軍去平叛,因為半年前,莊元帥一家已因功高震主而被皇上使計迫走,一家人避難海外了。
如今朝廷的軍權把持在內宦手中,可這些太監會領兵打仗嗎?他們唯一會的應該是勾心鬥角吧!
皇上對這般失控的情況完全無計可施,直到那日,戶部尚書偶然提起,前狀元徐青與莊家交好,曾閱遍莊家藏書,或許懂得兵事,不若傳他上殿,授他欽差之職,命他南下江州,一方面賑災、一方面平亂。
至此,徐青的仕途終於出現一線曙光。
對於江州的亂象,徐青雖身在京城,卻始終關注著。
他一直覺得很奇怪,皇上明明派人賑災了,攜帶下去的米糧、金銀別說救助江州一處,即便應付三個江州一季所需,也該足夠了,為何災民還會暴動?
而且,那些奉命南下的欽差,每個都是高高興興地出門,卻沒有一個安然返京的,連是死是活都沒人知道,未免太詭異了。
欽差一行,運送物資的民夫加上護衛可有一、兩百人呢,難道還會蒸發了不成?
因此,他接了任務後,決定不用朝廷的護衛,傳書給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