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季焰遠,有些東西賀藍竟然還不知道。
“那你覺得是怎麼著?”
遲俊揚撇嘴一笑,“算了,以後你就知道了。”
看著遲俊揚轉身出了房間,賀藍衝著他的背影吐了個舌頭,“什麼玩意兒。”
季焰遠本也不想留下賀藍跟遲俊揚單獨說話,可是相比之下他更怕在他們面前尿溼褲子。等他回到臥室,發現遲俊揚已經走了。
“他走了?”
“恩,可算走了。”
“怎麼啦?你不之前說他還湊合麼?”季焰遠聽到賀藍說著‘可算’,倒是高興不已。
“嗨,那是之前。現在覺得他夠嗆。”
“他怎麼得罪你了?”
賀藍話到嘴邊,覺得剛才遲俊揚那些混蛋話說出來讓季焰遠聽了還是不太好,“反正就是覺得他這人嘴太賤了……”
“你只是覺得他嘴賤啊?”
“那比如還有什麼?”
季焰遠咬著嘴唇,“恩……以後你會知道。”
賀藍聽完,撲哧一笑,“你們真不愧是兄弟倆。”
星期五季焰遠一大早就忙活起來,因為要提前去機場辦理換輪椅。
他想起來就煩心,這也是季焰遠不愛出遠門的原因。輪椅大大的禁錮了他的生活,可是沒有輪椅他更是哪兒都去不了。
“晚上上海見。”季焰遠和韓立民先送賀藍到了攝影棚樓下,在賀藍正要起身的時候,季焰遠捧起她的臉一吻。“你到之後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
“可你那時候不是應該忙呢嗎?”
“那也給我打,你更重要。”
賀藍一笑,“好,季老闆說的是。我到了一定乖乖給你打電話。”
季焰遠到了機場,就開始忙於換輪椅。
“謝謝,我自己可以。”季焰遠抬起頭,衝正要扶他坐上輪椅的地勤人員笑著說。不是他故意要拒絕別人的好意,只是他不想在眾人的注視下被幾個人合力抬上輪椅。那樣對季焰遠來說,真的是有種想鑽進地縫兒的衝動。
旁邊有旅客向他投來異樣的目光,有人正看著他是如何從一個輪椅換到另一個輪椅。季焰遠努力讓自己不去想這些,他在心裡默唸著,沒關係……沒關係,季焰遠,別慌,你和他們的差別只不過是他們站著你坐著……他們願意看就看吧,你又不會少塊兒肉。
可季焰遠還是有意無意的迴避了他們的目光,他把兩個輪椅的手閘都放下,從自己的輪椅上往機場的輪椅上挪。旁邊的工作人員一副隨時要扶住他的狀態。這讓季焰遠很是不爽,就好像他真的什麼都需要別人幫忙一樣,所以季焰遠故意加快了手裡的動作,很快就把自己轉移到了機場輪椅上。
季焰遠一邊為自己不需他人幫忙的熟練動作驕傲著,一邊拉動著兩條腿要把它們擺上踏板。忽然一名地勤蹲下身,幫季焰遠撿起來因為剛才因為挪動雙腿而從腳上掉落的鞋。
季焰遠覺得臉霎時都變燙了,自己極力想要證明的一切也崩塌了。呵呵,我還是廢人一個,不是麼?
他尷尬的笑笑,伸手接過了鞋。“謝謝,我自己穿吧。”
看著地勤也同樣有點兒尷尬的笑著,季焰遠心裡卻怎麼都樂不出來。他的臉還是熱的不行,想著前幾秒還在為自己自豪?呵,真可笑,有什麼值得自豪的?連在眾目睽睽之下把鞋掉在地上都渾然不知,有什麼資格覺得不需要別人的幫忙?季焰遠低頭拉起右腿,哈了一點兒腰,把鞋又套回腳上。
工作人員幫著把他的輪椅摺疊起來,又在上面包了一層泡沫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