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走……”
靳書意又是無奈又是好笑,他那裡看上去是要走的樣子了。
他將手底下的墊子鋪好,哄似的拍了拍蘇煦的背:“我不走,給你鋪床呢。”
肩膀上的小腦袋點了點,柔軟的頭髮蹭在面板上,有點兒癢。
蘇煦不愧是原著中的主角受,和靳瑜那快要壓死人的體重不同,小小一隻,即使瘦得皮包骨頭了,身體還軟軟的,而且大概是隻能用香精味比較重的洗衣粉的緣故,蘇煦身上總是帶著一股很好聞的香味。
在雨中跑上跑下一身汗味,衣服還有點潮溼的靳書意:“……”
真是不好意思,給受這個群體丟臉了,他感覺自己糙得都不配和蘇煦當姐妹。
因為發燒而過高的氣息掃在面板上,讓靳書意忽然有那麼一點窘迫。
雖然他並沒有多餘的想法,但最基本的面子是要的,要是被人聞到一身汗味,他還是會有那麼一點兒不好意思。
靳書意剛動了動,想抱著蘇煦躺回去,懷裡的人就抱得他更緊了。
他感受到懷裡的人聳了聳肩,像是在害怕著什麼,又像是在和自己掙扎,覺得這樣會被人討厭,所以得放開。
靳書意心都要化了,實在是捨不得把人推開,只是拍了拍蘇煦的背,給人找了個臺階下:“還是不舒服嗎?”
懷裡的人點了點頭,悄悄把手臂收緊了一些,依賴似的緊緊貼著他,像是某隻被拋棄掉後流浪了好久的小動物,毛茸茸的一團,遇到好心人投餵就用力那身子蹭他,希望能被留下地討好著。
靳書意又哪裡狠得下這個心去推開呢,生病的人本來就脆弱,蘇煦還經歷了那些事情……
他只能輕輕拍著懷中人的後背,一點一點哄著那焦慮不安的情緒,像給一隻受傷的小貓順毛,前所未有的耐心。
外面的雨聲漸漸停了,不過空氣還是清爽的,就是蘇煦的體溫一直沒有降下來,像是抱著個小火爐。
等過了好久好久,蘇煦才好像是慢慢回過神,顯得有點不好意思的,把頭埋得更低了。
靳書意聽到蘇煦說。
“謝謝……”
那張貼在他肩膀的額頭依舊有點兒燙,即使貼著降溫貼,也能感受到脾氣上傳來的溫度。
蘇煦好像是想再說些什麼,但就他那個薄臉皮的程度,半天都沒說出來一句完整的話。
靳書意也沒催,就這麼給人靠著,似乎只要蘇煦不提,他就永遠不會將人推開似的。
又過了好一會兒,懷裡的人才動了動。那因為生病而發悶的聲音聽上去像是剛出生的貓兒在叫。
“我……”蘇煦張了口,但又沒說出後面的話,糾結了半天,也沒我出個所以然來。
“怎麼了?”靳書意覺得自己應該是猜到了對方要說的話,無非是感謝的,但蘇煦實在太害羞了,那他也不介意幫忙引導引導。
不然就蘇煦這個性子,獨立又不擅長表達,以後出去容易吃虧的。
懷裡的人往下縮了縮,花了老半天的時間,才下定決心,閉著眼睛把話說了出來:“我以後……也可以喊你哥哥麼?”
靳書意差點兒被這話給砸暈了。他是怎麼也想不到蘇煦會說這個。
畢竟不論是原著裡,還是靳書意所認識的蘇煦,向來都是一副不服軟的性格。
蘇煦連命運都敢抵抗,對於那些欺負他的、落井下石的人都從沒低過頭。即使是在原著裡,面對靳瑜軟硬兼施的追求,也沒服過軟,中學輟學的他成為了國際知名的藝術家,和靳瑜平起平坐,別說叫誰哥哥了,就連道個謝都會覺得彆扭。
這麼要強的性格,居然、居然???
靳書意真的有被震驚到,就好像硬邦邦的深海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