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頭緒的攤開雙手:“尊敬的騎士大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讓我提醒你一下,按照軍馬管理條例第十六條,進入城市的馬匹需要配套一個足夠大的馬糞袋,由於我繳納了公共環境清潔費,這個布袋不應該由我出。對了,還有一點,四種稅費合計後不足一個銀德勒,你應該找回我十四個銅芬尼。”
‘貴族的腦子就是好使!’城衛軍埃爾克心悅誠服地數出一把銅幣放在年輕騎士的手裡,還沒有開始找馬糞袋,附近看熱鬧的同僚就將一條手臂粗的長條布袋雙手遞呈給奧德里奇。
無視馬糞袋上面積累的淡淡灰塵,騎士將它系在黑馬的尾巴上,靈性的海耶克默不作聲地抬起馬尾配合,這一幕讓排成長龍進城的人詫異驚撥出聲。
黑馬得以地揚起脖子,希律律地發出歡快的嘶鳴,奧德里奇好笑地輕輕搖頭,將錢袋的束繩抽緊封口隨後系在腰間,沒有翻身跨乘上馬,而是手持韁繩,由側門特別開闢的通道進入伊斯特伍德城。
經過十步長的甬道,這座被千步城牆包裹地嚴嚴實實的新興城市彷彿揭開面紗露出彎月似的下巴的湖中精靈,展現在年輕騎士眼前的儘管只是伊斯特伍德城的一角,連綿不斷的商貿店鋪門口車水馬龍的盛況已讓奧德里奇這個剛剛離開莊園的鄉下騎士大開眼界。
訝異的面色稍縱即逝,他很快擁有平和的心態,邁步從容不迫:‘離開特里斯騎士領,選擇進入這座新興城市,眼前所見所聞確實不虛此行,不過和漫長的夢境中目睹的景象相比還有相當大的差距。’
想起支離破碎的夢境碎片中,那座無人入眠的不夜城,無處不在的璀璨燈火照亮每一個陰暗角落,淺灰色陰雲不時有巨大的鐵鳥在天空飛翔,雲層縫隙中不時露出若隱若現的身影,還有立體迷宮似的岩石森林,以及甲蟲似的鐵塊蠕蠕而行。
感覺頭有些疼,奧德里奇用手指壓著額角使勁揉搓,大約三十下,才將痛楚驅逐出去,又停止自己的思憶和回想,這才令身體恢復正常。
陰暗的小巷子裡,幾個半大小子盯著錢財露在身外的傻瓜招搖過市忍不住舔了舔嘴唇,他們是伊斯特伍德城匕首與披風工會的外圍成員,說好聽一點就是劫富濟貧的綠林好漢,平常的說法是經營無本萬利生意的買賣人,實質就是一群盜賊、小偷、金手指。
由於精通城裡所有大街小巷的情況,偶爾也會客串外地人、遊客的嚮導,引領這些陌生面孔在如同母親般的伊斯特伍德城遊玩或者從事商業活動。
這種錢來路正當,可是收入過於稀薄,而且多寡要看服侍的物件是否慷慨或者良心偶爾發現,週期長、回報低不說,碰到吝嗇的客人給的活比較多,那就要跑斷腿,因此他們這些人多數還是幹著老本行。
一個明顯是頭領的年輕人將舌頭捲過上顎,張嘴露出一塊指節長的薄刀片,仰起頭打了個呵欠,趁機將它壓在舌頭下面,口齒伶俐地發話分佈人手:“幹活了!目標是一頭落單的肥羊,不過儘量小心點,對方很可能是騎士大人,不是市政廳那些軟腳地無法騎馬的勳爵,你們明白嗎?”
“明白了,頭!”三個面色紅潤的半大小子用力地點頭應承。
大家彼此合作只有半年多,匕首與披風工會外圍的金手指被灰佬割了幾茬,唯獨這支隊伍頑強著活了下來,後來居上成為老巢的中堅。除了運氣的緣故,還有就是領班的金手指維德斯克的獨到眼光,知道什麼人可以下手,什麼人連碰都不能碰,又熟悉城裡每一條街道巷子的格局,連突如其來的市政施工和私人建築拓展翻新都瞭如指掌,由此避免了可能出現的逃無可逃的死局。
離開擁擠的商業街道,奧德里奇牽著黑馬走在人數稀少的邊緣處,甚至經陰暗的巷子穿行。與外面道路潔淨乾爽相比,小巷裡隨處可見牆角暗綠的青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