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呢?”
黃權心裡展開了輿圖,仔細衡量了一下,艱難開口道:“撤回江州之兵,回師安漢閬中,以安漢廣安涪縣三縣為界...”
“你若是劉賢,還會放諸東廣漢郡不取麼。”
“權...不知。”黃權背後已經有了一層薄汗,如果要退,那真的是把蜀中這一大片益州賴以生存的良田平緩之地盡數拱手讓人。今天他說讓江州,退守安漢閬中,實際上劉焉就已經失去了爭霸益州之地的資格。
到時候能以梓潼漢中之兵守著閬中涪水關倒是不難,但是涪水關以南和閬中以東的千里沃野,只是劉賢的禁臠罷了,信手可取。
“這兩日,我與王從事商議良久,若是不欲與劉賢相爭,唯有退守閬中梓潼...”
“主公不可啊主公!”黃權和法正立時跪地道:“益州尚有可戰之兵,權與諸位將士願意為州牧用命死守。若是退至閬中梓潼,雖可保得一時之安,但是絕非長久之策啊。”他二人跪地磕頭,試圖想讓劉焉改變主意。
“其實是王從事如此想,而我真正的想法,是將益州全州讓與劉賢,也好保得我兒季玉後半生。爾等不知,劉賢前番在交州用兵,士燮舉州投之,又負荊請死,反被其得了交趾郡守一職。”
“主公,此法更是萬萬不可,劉賢賊子背信棄義,不過是示之以人的把戲罷了,萬不可將身家性命託之於他人之手啊。”法正跪於塌前,盯著劉焉道。
“真好啊,汝等看看孝直這個眼睛,與汝年輕時,多像啊。”劉焉不回答法正的話,反而兀自開口道:“孝直,你從我不過半年,卻是我最喜之人,若是如你之想,我當如何。”
劉焉好似來了一些興致,開口詢問法正。而法正卻陷入了更深的迷茫,無有它因,黃權前番提出的想法才剛剛被否決,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提出相同的意見了。
他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道:“州牧大人,正斗膽,請州牧大人偕甘將軍前往漢中養病。正願留成都之兵匯巴郡嚴將軍人馬在蜀中與之周旋。三年,請州牧給正三年,正定能光復益州,在迎主公回蜀。”
法正有此一說,實乃折中之法,他其實一點把握都沒有。光復益州,光復個屁。但是最垃圾的辦法,都比劉焉讓出全州好,只要穩住劉焉,到時候和嚴顏憑城據守。以江州之糧,最笨的辦法守城守個一年也不是沒有可能。
讓劉焉去漢中,一是讓劉焉真真正正的遠離所有問題。劉焉的背瘡,現在看起來,和情緒上關聯很大。作為一個對法正極為賞識的人,法正不願意見到劉焉身死。
二來,劉焉走後,只要獲得黃權的支援,那麼他的自主權將會達到最高。到那時候,他就會將整個蜀中就成了一個戰區。所有該地區的業態形勢發展都會為了戰爭服務,這和劉焉在益州的整體政策絕對是背道而馳的。
比如我原來十丁一,我現在要三丁一。比如我現在有一筆錢要做基礎建設的,但是我要拿來熔鍊鎧甲購置軍馬。比如我原來付你4鬥軍糧做餉銀,但是我現在只支付你兩鬥。做的更噁心一點,我必須等你服役期滿後或者你身死以後再付給你餉錢。
這種事在後世都有例子,不勝列舉。
三來,劉焉去漢中,也可在最大程度上保留了所有人的退路。漢中這個地方,開啟地圖就能看到,可以說是寫滿了易守難攻四個大字,劉焉去漢中,最少也為他們保留了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