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子初的公文並偽造之,不算難。”
劉賢沒有開口,蒯良這個解釋,他不滿意,黃射如果是為了報殺父之仇,自己去做就是了,偽造劉巴和蒯良的信件幹嘛?蒯良見劉賢沒有搭腔,眼皮一搭,明白糊弄不過去,繼續開口道:“良與子初多有商議,只能猜出,黃射大概是得了他人授意,意欲挑動荊揚兩州戰火。劉表身死以後,黃射死於府中,就應該是有人暗下毒手。”
劉賢聽到這裡,也不禁驚歎蒯良的城府,蒯良兩句話裡面就帶個子初,無疑就是把自己和劉巴放在同一位置,讓劉賢在潛意識裡認為劉巴不可能這麼做,那麼相應的蒯良也不可能這麼做。三句話就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直言就是有第三方要挑動劉度和袁術兵戈。
更關鍵的是,他分析的的確非常有道理。在已知劉巴不可能這麼操作的情況下,黃射又死的太蹊蹺,蒯良把一切責任推給黃射,你就算想找黃射對峙也不可能。那麼只能說黃射才是跳出來自爆的狼人,而蒯良和劉巴只是被狼人潑髒水的鐵村民!
“那子柔以為是何人所為呢?”
“良不敢藏拙。”
蒯良的意思很明顯,事實上如果黃射是被人買通,也只有那麼幾股勢力能操作。要麼就是劉焉手下的人想要緩和益北的壓力,圍魏救趙,把戰火引到荊州。要麼就是最近在南陽郡鬧得歡騰的李傕郭汜,想要挑起兩方戰火,從中獲利。最後就是袁術軍有高人,想要戰略性的放棄掉豫北,先吃掉地廣將稀且西面有戰事的荊州,不惜放棄掉劉表這顆棋子。
最後的最後,劉巴也提出了一種可能,就是荊襄有人不想讓劉度坐州牧的位子,並且也提出了他的論據。不是因為其他,就是因為劉賢劉巴蔣琬在荊南搞的土地政策。
荊南是有大片的赤白之地,透過引水成為了可供耕種的糧田,並且在零陵搞得很不錯。但是他們都忽視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土地是私有的,豪強鄉紳門閥世家佔據了全國絕大部分的土地,他們也許不去開荒,但是不代表這塊地不是他們的。
為什麼劉巴在零陵搞得不錯,那是因為周朝在零陵打了一仗,弄死不少豪強鄉紳啥的,所以才沒有太多壓力。蔣琬在武陵也弄得不錯,但是其實蔣琬開的都是荒山,讓蠻人在山野之間的地頭耕種,蔣琬能力再強,也沒法跟人家有地契的鄉紳搶平地。
為什麼劉賢的土地政策很難在荊襄來開展,因為荊襄的宗族門閥鄉紳豪強的勢力大的驚人,而且也沒經過什麼太大的戰亂。儘管沒有在荊襄開展,但是你防不住人家有憂患意識啊,人家怕你來奪田啊,所以提前想轍把你趕出去也不是沒可能。
劉賢大概知道一點這其中的矛盾,但是從來沒想過,這裡面的矛盾很可能已經演化到了這個地步了。這很難評價,因為各個地方的風貌不同,你不能拎著牛癟鍋子去老北京家裡說給人家添個菜,只是沒想到,自己拎著牛癟鍋子路過老北京的衚衕,都能被罵街。
牛癟鍋子的確別有風味,很好吃很誘人,但是人家覺得和自己的麻醬串味兒了,想把你整走,這也很難不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