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賢不語,趙範又道:“這個劉景升,素來有賢名,只是未能想到此人做事如此下作,同為郡守,心有慼慼也。”
“不錯,趙叔,你也知道家父代領了荊州牧,本來想平了王荊州之罪就還政於劉景升。但是此事一出,家父也有諸多顧慮。且劉祥族中,天天讓家父為劉府君報仇,加之劉巴和小侄又素來感情頗深。但是家父又難抗聖命,擔心荊州諸郡陷入攻伐,怕諸位同僚不理解他,實在有苦難言。”
“哼,劉表此獠,如此行事,也配得上聖命?真當獻媚於董卓,要來一個荊州牧,就可以為禍州郡。子義,你與你父親說,若是你父親敢將荊州牧讓與劉賊,則我與你父親從此再無情分。”
說罷,猶不解恨,奮筆疾書了一封書信,喚了下人將書信星夜送往江陵。又道:“我等荊南四郡,向來以兄弟處之,攻伐一體,進退與共。如今我只認你父親為荊州牧,若是旁人認為我荊南四郡如同江夏一般好欺負,且讓他大膽來試試。”
彷彿又想起了什麼,叫停了剛才送書信的下人,拉著劉賢道:“賢侄,我倒是想起來了,去年我郡中稅收錢糧。因為王荊州身死,不知往何處送,如今與此封書信一同送往江陵。不妥不妥,子義,還是我與你一同去一趟江陵吧。你父親的性格我知道,頗有些耿直,我怕你父親真要獻了江陵,到時候我荊南四郡可就被動了。”
劉賢盯著好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走來走去一會好幾個主意的趙範,心中是真的有些感動。這個人甚至從來沒想過把持桂陽,錢糧收了也放著等待州牧來收。把劉度當做真正的兄弟,生怕劉度不當荊州牧,還要和劉賢一同趕往江陵勸劉度。
“趙叔,桂陽還要趙叔理政,不可輕出啊。”
“無妨,請子義在桂陽盤桓幾日,暫代桂陽政務軍事,我去去速回。”
額,劉賢有點無語了,開口道:“趙叔還請莫要心急。”
趙範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態,沒理由突然讓劉賢暫理桂陽政務,於情於理都不合適。只是眼下說都說了,而且劉賢也頗為知禮,欣慰笑道:“子義就算代理幾日又如何,郡中郡丞、都尉以及長史各部曹掾都能各安其職,子義勿憂。”
劉賢勸下趙範,說自己婚期將近,趙範聽到劉賢要結婚的事,一方面高興的同時似乎又有不甘,重新寫了一封信。劉賢見他寫的投入,也沒有打擾。過了一會,趙範命人喚了陳應,責令他領兩曲人馬護衛稅收糧草前往江陵。又對陳應說:“應此去可自理之,若是劉荊州有需,應可領人留在江陵,一切皆以劉荊州命令為宜。”
陳應答應下來轉身就欲走,劉賢阻攔道:“陳將軍可以在郴縣準備一番,明日再出發。陳將軍風采,賢頗為欽佩,不如今夜我等一同用宴,也好與陳將軍同酌幾杯。”
陳應一時之間不知該答應還是拒絕,趙範一拍額頭道:“還是子義心細,陳將軍今夜與我等一同用罷了晚宴,好生休息一番,明日再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