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堅要殺祖郎,很好理解,祖郎自己也理解。他縱容祖郎為害八縣的那一天起,祖郎就必死無疑了。他讓祖郎詐降,基本捏準了祖郎是會真的叛變。
焦己的死就是一個危險的訊號,為了平息會稽郡的民心,祖郎也不過是先後罷了。那麼如何讓祖郎死的有價值一些呢?張紘獻出的一策,就完美的契合了孫堅的需求。
無論真降假降,只要讓祖郎去誘出山陰兵馬,到時候和山陰人馬在野外接戰。那麼不論祖郎真降假降,孫堅都有信心打敗陳橫與祖郎的合兵,進而殺死祖郎。只要殺死了祖郎,會稽八縣就有了交代,孫堅就可以長久在會稽站穩腳。
算是三十六計中的拋磚引玉,與常用的成語用法不同,是類以誘之。利用祖郎誠心的投降,把山陰兵從城內誘出,從而以期達成擊潰敵軍有生力量的目標。
其實很冒險,因為孫堅在損失掉祖郎六千人後,從兵力上來講,迅速變成勢弱的一方。而且要迅速剎住敗勢,立刻組織反擊,這對一支部隊來說,簡直是難上加難。不過畢竟是孫堅,難而不難。
祖郎很滑,陳瑀前腳剛走,祖郎後腳就領著白巾軍迅速撤退,他知道自己押錯了寶,而且他沒有回頭路了。孫堅不是傻子,相反還很精明,並且是眼裡容不下沙子的精明,如果被他逮到,那麼他必死無疑。
如果此刻有人在戰場邊緣,他一定會很奇怪,為什麼前面還是甲追乙,不過大半個時辰,現在變成乙追甲了,似乎在玩什麼奇怪的追逐遊戲。
而陳橫鏖戰至今所剩的萬餘人馬,就好像一萬隻待宰羔羊一樣,不斷被騎兵切割陣型,隨後被不斷的分而殲之,更多的則是原地棄了兵刃投降。
孫堅韓當黃蓋三人領著四千騎兵,不斷的截留陳橫的敗兵,也不斷的追擊著陳瑀祖郎。
“主公,祖郎賊人就在前面,我看到了他們的白巾了。”黃蓋眼尖,大聲提醒著孫堅。
“好,公覆,隨我殺將過去,這個祖郎,敢跟我玩花的,今日就取了他的狗頭。”孫堅從一名小校身內拔出搠入的古錠刀,爽朗笑道。
而這邊的祖郎則在瘋狂逃竄,身邊一人提醒道:“宗帥,咱趕緊把頭巾卸了吧,孫堅那幫騎兵往咱們這來呢。”
“不錯,趕緊命令大家都把頭巾卸了。”祖郎一邊縱馬賓士,一邊大喘氣道。他沒想到今天這仗能打成這樣,還好他走得早,後面的人說陳橫的大纛倒了,估計陳橫凶多吉少。他可不能陪著陳橫去死,他還揹負著宗族興旺呢。
兩軍追逐之間,跑的最前面的陳瑀只感覺整顆心臟已經飛出去了,不過山陰城就在前方,只要到山陰什麼都好說。
最先到山陰的並不是陳瑀,而是薛禮是儀,這兩人壓根就沒追出去。孫堅的後軍不亂,加上陳橫與孫堅的兵員素質之差,讓太史慈看出了端倪,讓薛禮和是儀留在了山陰。很快,陳瑀也撤回了山陰,薛禮立刻下令關閉城門。
那麼最慘的就是祖郎了,祖郎自己都記不清楚他派了多少人斷後了。好不容易跑到山陰城下,結果發現山陰城門緊閉,城上安靜的讓人覺得詭異。
“宗帥,是不是因為我軍還穿著袁術軍的衣服啊。”前面那個出言提醒的副將又對祖郎道。
祖郎一拍腦袋,對啊,之前還束著白巾,現在沒束白巾了,誰分得出他和孫堅軍的區別啊,連忙向城上大喊道:“郭府君,陳府君,是我啊,祖郎啊。”
“祖郎賊子,你還有面目來我山陰,可憐我山陰大軍,盡數毀於你手,我恨不得食汝肉寢汝皮。 ”陳瑀出現在城上,怒聲喝道。
“陳府君,汝怎地翻臉不認人,我可是真的要投靠山陰啊。”祖郎心中大急,事到如今,他也隱約猜到他被孫堅利用的實情,不過現在是生死一線,他也不得耐著性子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