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蓋過來,老者一怔,旋頭一望,原來是個女孩子,這姑娘正是與耿鶴翔一路的秦瑜。老者雙眉一攢,待要究問是誰家姑娘,但見秦瑜已然哭道:“老前輩,你怎這般胡塗,竟聽他的……嗚嗚!唐古拉鐵,我有什麼失德,使你這般寡情絕義,你這冤家,我爹的死,也是為何!”
秦瑜幽幽啼哭而道,耿鶴翔已不耐煩,怒容滿面對秦瑜喝道:“瑜妹,你和那不講理的傢伙嚕唆什麼,到你乾爹家去,請他出來評評理,我不陪你了!”
吆喝才罷,又對唐古拉鐵冷冷道:“好啊!唐古拉鐵,你當真夠朋友,仗著紫府宮技業橫行,無故折辱朋友,還算是個人麼?現在我栽在你手裡,也罷,咱三十年後再見,看看誰人袖底硬,你記著吧!”一回頭,朝老者一揖道:“謝紫府宮前輩援手,在下失陪了!”話聲才落,身形陡起,已然向山下疾掠而去,頃刻人蹤已渺。
這時在場的紫府宮幾個高手,慢慢地攏近來,那老者似是這撥人的尊長,只見他臉色鐵青,指著秦瑜問唐古拉鐵道:“這位姑娘是誰?與你有何干系?”
唐古拉鐵臉上一紅,囁嚅道:“她麼?她是以鐵指禪功飲譽江湖的秦吟草前輩的千金,原是侄兒的……”
老者不待他說完,呵呵笑道:“我道是誰來,原來是侄媳婦兒。”倏地大袖一捲,一股勁風便把秦瑜正待躍前的身形捲到當前,曼聲問道:“秦姑娘,你果是秦大俠的姑娘麼?哈哈,你們的事老夫全都知道,你爹也是我紫府宮的朋友,剛才瞧你的神氣,似是有許多隱恫不嘗吐露,你且說說與我侄兒怎樣鬧彆扭!”
秦瑜悲不可抑,又嗚嗚地哭將起來,老者疊聲叫道:“姑娘別怕,老夫是他師叔,今天可為你主持公道!”
說到這兒,老者忽瞪目叫道:“是什麼人,還不給我快現身,更待何時!”眾人一怔,半空裡當真掉下一個人來,此人白髮披拂,精神矍鑠,面如童子,目放神光。但見他一溜下地,嘴裡已然嚷道:“好啊!紫府宮的爺們,你等糾眾欺人,迫走耿英雄,又來迫問一個姑娘,還有什麼公道可提?哈,哈,哈!”
老者略一怔神,雙眉一揚,朗聲問道:“尊駕何人?幹足下何事?到此來做什麼?”
一連三問,那白髮老人不即答,自顧呵聲朗笑,已而道:“對啊,紫府宮老英雄,問得妙,當真妙啊,這就叫做喧賓奪主,是我的家難道不來得?我是誰?問你那好侄兒便會知詳!”
老者先是一愣,繼而恍然歡呼:“尊駕莫非赤城山主?唉,赤城大俠,小弟失敬了,方才多有唐突之處,萬望多多擔待!”
不錯,來人果是赤城老兒,這位紫府宮前輩,在四川與他師侄邂逅時,早已聽說過赤城山主仗義任俠的英雄事績,還知是他師侄的至好摯友,故老者一聞是赤城山主駕到,那敢無禮!正待再說些客套話,陡聞唐古拉鐵已然先他開腔啦。
唐古拉鐵充滿了忿怒傷感的調子叫道:“赤城前輩,你來得正好,替晚輩做做主,解決這椿醜事!”
赤城山主愕然道:“唐古兄臺有何醜事,要老夫費心?”
唐古拉鐵指一指秦瑜,顫聲道:“這賤人和耿……”他委實也是氣極,幾是語不成句,陡見秦瑜杏眼圓睜,戟指清叱道:“唐古冤家,你說話得有分寸,可別胡亂嚼舌頭,壞了他人聲譽!”
赤城山主雙眉緊攢,問道:“你們到底攪些什麼?”紫府宮那老人見唐古拉鐵和秦瑜兩人同樣說不出話,卻在乾著急,看他們激越神氣,似乎兩人都有理,兩人都有隱衷。到底老人還是幫著自己師侄,笑道:“你們都彆著急,冷靜些,輪著把事情說出,讓赤城老兄替你們評評理。師侄,你先把事情說出來瞧瞧!”
唐古拉鐵倒抽一口氣,強把悲憤的情緒壓了下去,侃侃而道,便把剛才瞧見的事詳詳細細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