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留下,那必是要和親的,嫁的人不是王族,就是親王世子。你也不看看今天來的都是些什麼人,那些夫人最不濟也是個二品命婦。你不趁著機會和那些夫人們,還有花溪拉拉關係,反倒怨這怨那,真是沒眼色!”
尹氏被慕繼忠訓了一頓,悻悻地閉了嘴。
慕繼忠見尹氏不言語了,也沒與她計較,吩咐說:“回頭讓韻琳跟花溪多走動走動,探探她的口風,看看她是走是留?”
“嗯!曉得了。”尹氏點點頭,眼波一轉,又道,“花溪認了信王是好事,那咱們韻琳怎麼也得沾沾光,許個好人家。頭前說的那幾宗,王家和賀家的夫人一個勁兒打聽花溪,我看不能考慮了。剩下的門第不高,我尋思著要不再選幾戶?你心裡可得有個底,我尋摸著要能趕年前定下最好。”
慕繼忠聽罷,也覺得尹氏說得在理,當下應了。
且說賓客散去,花溪被薄野信喚了去。
“花溪,今日儀式巳畢,我有一事想問問你的意思。”
花溪點點頭,“嗯,您說。”
薄野信問道:“過了年,我便回西月了。你是跟我回去,還是留在大華?”
去西月?
花溪不是沒想過去,只是舍不下劉媽媽和丁香。再者,西月形勢她並不清楚,如今她也算是西月皇族中人,要面臨更多的人和更復雜的事。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應對自如?
花溪尋思了一陣,“西月對我而言,太陌生……而且我也捨不得劉媽媽和丁香。劉媽媽年歲大了,經不起折騰,丁香要留下照顧她。我若一去,也不如何年何月才能回來見她們。況且娘也在這裡……”
薄野信見花溪沒有當拒絕自己,心中歡喜,便道:“我們可以帶著你娘回去!”
這倒也是個辦法。
花溪回想起這些年在大華的生活,在這裡好像真沒什麼值得自己留戀的,換個環境也未嘗不可。
花溪輕嘆了口氣,“也好。只是關於遷墳的事我看還是想別的法子…今時不同往日,慕家……算了,不提他們。要走的話,就帶著孃的骨灰走,翠屏山留個衣冠冢。我不想因為孃的事再與慕家糾纏…”
聽女兒說要跟自己離開,薄野信喜出望外。念在花溪要離開大華,所以薄野信沒要求她住在行館,在西月使團離開前,花溪還是與慕向卿回程府暫住。
回了程府,花溪便跟慕向卿說了自己要跟薄野信離開的事。
慕向卿聞言,不免心中酸澀,眼眶一紅,拉著花溪的手說道:“哎,當初知道你要認了信王,就知道會有這麼一日。沒想到這麼快…姨母還真捨不得你走啊!”
姨母。花溪原本就該這樣喚她。因為沒有爹掛在孃的姓氏,一過就是十四年,如今她終於恢復了身份。
“我也捨不得姨母,合不得林哥兒…”花溪心中一酸,眼淚就湧了出來。
花溪一哭,慕向卿也忍不住落了淚,摟著花溪兩人又一起哭了一陣。
直到外面丫鬟報說,大少爺領著二少爺來給夫人請安。二人這才止了哭聲。
花溪用帕子抹了眼淚,“軒哥兒回來了?”
程嘯軒一直在京中宗學讀書,程崇見他整日跟子弟們廝混,舞刀弄棒不求上進,四月中便送了他去了潞州的松溪書院讀書。花溪來的時候程嘯軒已經去了潞州。
“我在行館接了信兒,說辰時到了渡頭。松溪書院從十一月歇假一直到二月開課,今年頭年他呆的短些。明年可就要八個月才能再回來。”慕向卿也擦了眼淚,整了整衣裳,才讓人喚了軒哥兒和林哥兒進屋。
程嘯軒進來時拉著林哥兒的手。一進門,林哥,就鬆了他的手,徑直衝到了慕向卿跟前,喊道:“孃親兒——”
“娘,孩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