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縣,秋季的鬥花大會正式開始。
從清早起,人群彙集東市,鑑賞花卉。
往常,百姓便是再怎麼忙碌也會在今日抽空去湊個熱鬧。
但今日他們被分散了些注意力。
馥縣中,出現了更加有趣的事情。
熱情好小夥約翰騎士,衣衫不整被人扭送到了馥縣縣衙。
本該出席鬥花大會,吃好喝好的縣令大人高坐堂上。
他牙疼一般扯著嘴角。
堂下約翰騎士扯開了半邊領口,露出大半邊毛茸茸的胸口。
而另一邊,嬌嬌柔柔的女子站立不穩地哭泣著,凌亂的衣衫恰到好處露出脖上抓痕。
女子身邊站著兩個男人,短打扮,滿臉黑鬚。
生得便不像善類,偏生兩人正抱頭痛哭。
年輕一些那個不住哭訴道:“我妹妹清清白白的黃花閨女,竟被這番邦蠻子給誘哄了去。”
“還請老爺做主啊。”
他一張黑臉,哭得情真意切。
但縣令一眼就看出,此事必有貓膩。
堂下所站女子生得花容月貌,跟這兩黑臉的瞧著就不像是一家。
縣令看著還精神萎靡的約翰騎士,顧忌他是泰西來的使者,先喊了他兩聲。
奈何這年輕騎士,周身酒氣,雙眼呆滯。
喊了幾聲都沒回應,縣太爺只好將實現轉移向堂下哭泣的女子。。
這女子捂臉一個勁的嚶嚶嚶,對問話只知搖頭。
縣太爺腦仁疼,想著先退堂,向正在此處的趙鯉請示再說。
畢竟這護送使團的任務,是趙鯉的活計。
不料,被差役阻攔在外的百姓中,幽幽然傳出一個聲音:“那番邦蠻子糟蹋了咱們大景的姑娘,斷不能輕饒了他!”
大景之前的朝代,統治者為異族。
那時的漢人,便是四等民。
雖過去百年,但那種傳承於口中的仇恨,絕不會輕易被忘記。
人群中這句話一出,八卦之心瞬時被國仇家恨代替。
一時間,群情激奮,百姓瞬間喊起了號子。
縣令額上直冒汗。
忙命人去尋趙鯉,問她個態度。
差役去得快,來得也快。
低聲在仙靈耳邊耳語道:“趙千戶領人去了東市。”
縣太爺頓時牙疼一般嘶了一聲。
眼見下邊人群,在有心人的煽動下群情激奮。
在這女子父兄的要求下,縣太爺不得不做出一個和稀泥的判決。
還迷糊著的約翰騎士,需賠償受害女子紋銀五百兩。
畫押為證。
約翰騎士被揪著手指,在文書上按下殷紅指印時,東市的泰西使團還在四處尋找走失的他。
“趙千戶,請問可有找到我們的騎士?”
雷德明憂心忡忡來巡趙鯉,他們既要參加這次的鬥花大會,又擔心著走失的同伴。
便是雷德明也憂心忡忡,一路南下,他們折損了太多的人手。
碩果僅存的兩個騎士,一個戰損還未恢復,一人走失。
沒有比這更糟糕的訊息了。
趙鯉坐在團花錦簇的廂房中,將一枚棋子大小的荷花酥放進嘴裡。
淺飲一口八寶茶道:“請放心,已經派人去找了。”
“我大景民風淳樸,定不會有事,你就安心吧,妥妥的!”
許是她胡說八道時的表情太真誠,雷德明稍微安心,告辭去到樓下。
沈晏在側,瞧也沒瞧他,掏出帕子給趙鯉擦去唇角的點心碎屑。
這時,樓下一聲鑼響——這秋海棠的鬥花大會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