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手已經在黑暗中放肆起來,居然溫柔地撫*摸起自己的左手手背來,滑膩得叫人心都酥了。
然後,它更加肆無忌憚,慢慢滑入自己左手的指間,顫抖地摳了兩下,忽地就用力箍緊——
即刻,範堅強感覺喉嚨異常乾燥,當下僵硬著左手,乃至左臂,做賊一般地嚥了咽喉嚨。
便是在咽完喉嚨之後,他恍惚聽到一聲微弱的喘息,帶著幾許顫抖的喘息——
叫範堅強搞不懂的是,自己印象中端莊內斂的顧玉嬌,為何膽敢趁著車內的昏暗伸手過來?是夜太黑的緣故嗎?
這不是顧玉嬌的性格。
這倒像是於小蓮的性格。
說實在的,身旁的姑娘若是換成於小蓮,他倒不會覺得如此緊張,甚至還不會感到意外。
那於小蓮,標準死心眼啊!
喜歡誰,嘴裡說的,和行動表達的,乾脆而直接,沒有絲毫顧忌。
但顧玉嬌不同,懂得含蓄,跟於小蓮完全是兩類姑娘。
那天偷偷塞在自己枕頭下的情書,便是證明。
不過,想到那封情書,範堅強似乎明白了顧玉嬌如此大膽的原因:也許是之前經歷了驚嚇,剛才的觸控,是為了尋找一種心之所向的依靠!
於是,真要抽手拒絕,就變得於心不忍。
哎,也罷也罷,穿越而來,也許註定就是沾花惹草的主兒。
當下,車身一個顛簸,又彷彿將身上的緊張顛散了不少,他覺得手指也不那麼僵硬了。
這時,一股清香適時傳來:“八兩,今晚我雖然很害怕,但現在覺得特別溫暖。我沒想到你會那麼勇敢,你二哥拉我走的時候,我真擔心再也見不到你。現在好了,我知道你好好的,一點事都沒有——”
說這些話時,顧玉嬌是側頭看向範堅強的,還用力地捏了捏他食指的指尖。
範堅強一直目視著前方,聞聽這話,他也側過頭來。
而這一側頭,又讓他心跳了好一陣。
因為,顧玉嬌的唇齒,以及整個臉龐,幾乎就貼在自己的面頰上,儘管顯得朦朧。
一瞬間,他又想起了於小蓮,想起了於小蓮怒氣衝衝地來家的那天晚上,以及那片糾纏不清的桑樹林,包括後來的那片燥熱的草堆——
“筱妍今晚就住我家,之前就說好了的——”顧玉嬌耳語道。
看著前方車燈下的夜色,範堅強沉默不語。
“我爸媽都不在,要明天中午回來,所以早就說好了的。”顧玉嬌繼續耳語,像在解釋。
範堅強點了點頭,似乎又擔心顧玉嬌看不到自己點頭的樣子,於是說了聲:“噢。”
“那你——你也別走了——”顧玉嬌鼓足勇氣說道。
“噢——”
剛說出口,範堅強就發現自己思維定式了,還定式出了問題。
縱然顧玉嬌的爹孃都不在家,可是真要自己在半夜三更的時刻,陪伴兩個姑娘家共度到黎明,那真可謂長夜漫漫了。
而且,倘若真到了顧玉嬌的家中,周筱妍已經醉酒,怕是洗洗就睡的角色,那麼自己豈不是要和顧玉嬌獨處麼?
獨處的時間裡,兩人再聊那《圍爐夜話》嗎?
簡直就是瞎扯蛋:聊貼面情話,那還差不多!
說到底,範堅強猶豫了,也忐忑了:不知怎的,雖然跟於小蓮沒有任何兒女情長的約定,但總覺得揹著她跟別的女孩子發生無時不曖*昧的關係,很有罪惡感。
“但是,我——”於是,範堅強要糾正。
顧玉嬌像是特別開心,居然笑著側過頭來,開心地打斷他繼續往下說。
而且這一次,貼得特別近,以至於範堅強的左耳也感覺到了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