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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個頭稍大的,是一條黑狗,嗅覺更勝一籌。

它昂首豎耳幾秒鐘,再左右微嗅,便丟下同伴,撒腿朝陸家後院奔去。

個頭稍小的,是一條黃毛小母狗,原本四仰八叉地躺倒在草叢中,疑似等待黑狗上前撲騰。

可是,突然發現黑狗撇下自己獨自奔去,黃毛小母狗的四隻爪子頓時僵硬,未幾便猛一翻身躍起,然後對著奔跑中的黑狗吠了幾聲。

大概是得到了“跑起來,前方有獎勵”的答覆,黃毛小母狗立刻也朝著陸家後院狂奔過去——

話說陸魁、趙發、閻王三人酒意正酣,划拳、吆喝、吹牛逼,反正怎麼鬧騰就怎麼來。

又值初夏正午時分,每人半斤多老白乾下肚,渾身就燥熱起來。

陸魁更是回屋脫下外褲,換了一條大褲衩,上身也只穿一件灰色的背心。

兩旁的趙發和閻王也沒個正經,早已扯去外褂,直接赤膊上陣。

陸魁漲著大半個紅臉,一手扶著桌角,一手端著酒杯,卷著舌頭:“趙發兄——兄弟——你是主任——但——但到了我陸魁家裡——我不把你當——當主任——就當——當你是我親兄弟——來來——走——再走一個——”

趙發畢竟是村委會主任,張家娶親,李家喪父,但凡村裡有紅白喜事,都邀請他前去。如果請不到趙發,主家興許還會覺得沒面子。

吃喝得多,酒量自然水漲船高。

因此,這半斤多老白乾,對他只能算是熱身。

閻王是做棺材板的,一般只被邀去參加白事,因此酒量也不算小,但明顯遜色於趙發。此時,他那張油膩膩的黑臉,已經滲出些許紅色光澤,真可謂黑裡透紅。

見陸魁提議再走一個,趙發沒有停頓,爽快地站起身來,端杯便一飲而盡,然後笑眯眯地看著陸魁,慢慢將杯底朝下,示意自己喝光了,而且一滴都不剩呢。

陸魁是三人中酒量最差的,但考慮到明天要請趙發和閻王前往老范家替自己助陣,也就硬著頭皮喝。

這不,沒料到趙發喝得這麼輕鬆,他倒有些遲疑了:“趙發兄弟——好——好酒量——要不——我喝一半——一半成不——”

趙發抖了抖杯口朝下的酒杯,微笑地搖了搖頭,示意不行,然後說:“你陸魁兄弟不就是想要老范家的三棵老榆樹麼?放心吧,只要我到場,往他老范家門口一站,稍微動動嘴皮子,保準他老範乖乖把那三棵老榆樹給你送過來。但有個前提啊,今天這酒,你得讓我喝高興嘍,哈哈——”

閻王不管那兩站著的傢伙討價還價,獨自點了根菸,有滋有味地抽起來。

一瞥眼,正見院門口過來兩條土狗,便起了逗狗的興致。

當下,他抓了一把啃食後的骨頭,逐一地丟給兩條土狗。

兩條土狗也不生分,一會兒鑽進桌底,一會騰出,爭先恐後,那叫一個歡騰。

可惜,黃毛小母狗,明顯不具競爭力,幾個輪迴下來,不過搶到一兩回。

多數骨頭,都被黑狗一口叼住,沒咬兩下,就直接下肚。

這邊逗狗接近尾聲,那邊的討價還價也有了結果。

結果是在趙發的監督下,陸魁擰緊眉頭,像喝毒藥似的把那杯酒喝下。不過,在附庸風雅地學趙發把杯底慢慢朝下時,酒杯裡還是不爭氣地滴出了一小溜酒水來。

趙發立即吵嚷:“不算,不算,這叫什麼喝酒?再來一杯!”

陸魁立即把酒杯攥在手心裡,再一屁股坐下,衝著趙發直擺手,說什麼也不肯再喝。

閻王逗狗的興致還健在,便對陸魁說道:“魁哥,你把面前的骨頭都丟桌下去,老孫家的兩條狗可等急眼了——”

陸魁的心思全在趙發那邊,聞聽這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