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響下變得安定下來。
“你的意思我何嘗不懂,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我們深入敵方太深,軍隊的供給十分困難。”在這個時候,王懷對整個軍隊的瞭解和作戰的掌控的優勢就顯示出來:“北有匈奴,南有北夏,這樣的腹背受敵,糧草不足,寰宇帝想要困死我們易如反掌。”
這樣的情況顧西諼何嘗不知:“我們雖然難,卻也難不過寰宇帝。你不會認為寰宇帝不出兵真的全是因為我姐姐?北夏地理位置尷尬,南北各有強敵,這些年腹背受敵早就已經習以為常。現在如果貿然出兵,我朝如果趁勢往北攻進北夏實在易如反掌。況且匈奴這回大敗,心裡的氣十層有八層是發在北夏方面,寰宇帝這樣的情況下是不敢出兵的、他的主意不過是用光華為幌子想困死我們,這樣看來,我軍唯一的問題不就是糧草了。”
顧西諼的策略永遠是這種膽大心細的路子,條理清晰,鞭辟入裡,饒是王懷對這個人很有些看不上,卻也無法反駁。
“至於糧草我也自有打算。”顧西諼說罷對王懷展顏一笑,帶著些安撫,更多的卻是嘲諷:“所以,只要找到光華,我們便動身回國。”
這種自信滿滿的態度讓王懷也微有些不快,卻很快剋制住,畢竟顧西諼是三軍主帥,且現在的僵局也全靠顧西諼來解。
顧西諼這個人若說他情深似海,為了蘇措甘願為人掣肘,可是這番應對似乎又說不通;若說薄情寡義,如今這般舉步維艱也全是因為顧忌蘇措不敢妄加用兵的緣故。
“霂言了得。”王懷這些年幾乎一直在軍中打轉,對於行軍打仗自然很是熟悉,但是遇見這種彎彎繞繞極多的政鬥卻有些力不從心,此時也有些感嘆,是該回建康經營一二了,不然豈不是要被這些人甩的沒了影。
“皇上也是看中我的些微小計,才任命於我,琬華你所長不在此處,若沒有你帶兵,匈奴不會這麼快土崩瓦解,我也沒有自信能鎮壓的住北夏軍,帶著我軍回到國內。”這些客氣而真誠的話顧西諼說起來十分得心應手:“你我雖有些不睦,但也算是珠聯璧合。”
這番話說的王懷也有些笑意在臉上,顧西諼誇起王懷坦坦蕩蕩也就罷了,還非要連帶著吹噓自己一番,到讓人覺得有些促狹的可愛。
王懷出了帥帳就直接返回自己平日起居的軍帳,和顧西諼大帳的奢華不同,王懷的軍帳其實很簡陋,躺在並不舒服的榻上,王懷才有些疲憊流露。
對顧西諼這個人,王懷的態度一直是很難言說的。
這些年合作過,算計過,也下過絆子,也送過人情,但要是說起這個人,最多的還是欣賞。
顧西諼就算說不上手眼通天,也絕對是春風得意——論成就,王懷自認不差,年紀輕輕就建功立業,侯爵之位也是唾手可得,卻哪裡比得上弱冠之年就一力撐起整座吳王府的顧西諼;若說感情,雖說兩個人都是蹉跎在蘇措身上,可說到底王懷不過是蘇措和顧西諼兩人中間的一段意外罷了。
強者對強者,往往不會有嫉恨之意,到總是有惺惺相惜之感,不過是因為終究牽連太多,倒也做不得知己。
想當初與蘇措匆匆相識,到而今六七年的時光,王懷終究是盼望蘇措幸福比盼望自己能給蘇措幸福多些。王懷又何嘗不知,自己一生何等順遂,幾無為難於自己的人事,所以上蒼才把蘇措送到自己面前也未可知,人生在世總要有些不美,才算完整。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解釋
不到十日,顧西諼竟真的從西北調來了糧食。概是因西域附近的匈奴小部族常年受耶力盤剝太過,又不敢公然背叛投靠南靖或者北夏,顧西諼只派說客稍加遊說,許以重利,也就欣然投靠南靖。
這批糧草一到,便解了燃眉之急,讓北夏有些驚慌,寰宇帝也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