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話等出院了再說吧,朗陽,你去給媽轉下病房,最好單間。”
施母聽見施顏提到朗陽名字的瞬間就閉上了眼睛,不想聽不想看。
施筱雅站在一旁,施顏全程當她透明,對她不管不聞不看,直到施筱雅實在沒辦法硬著頭皮待下去而離開後,施母才終於睜開眼,一開口又是哭腔,“閨女啊……”
施顏礙於她父親在旁邊,輕輕搖頭說:“媽這事兒你別管了,也什麼都別說,我會處理好的。”施顏這麼一直忍著不說,其中一個理由就是擔心二老的身體,不成想仍舊是被送了醫院來。
施母一直都很向著大女兒,這時枕頭上已經滿是淚水,她心疼地說:“委屈你了孩子。”
施顏沉默地擦著她媽媽臉上的眼淚,一下又一下,眼中無光,像是機械地動作和說話,“彆氣了,再氣小心醫生不讓你出院,學校那邊我幫你請假?”
“沒事,我的身體我清楚,不用請假,今晚在這睡一覺,明天一早就能出院了。”施母突然按住在她臉上不停拭淚的施顏的手,“閨女,要不你哭一哭吧,你這樣媽看著難受。”
施顏搖搖頭,表示她不會哭,“媽你答應我不再去想這件事了,你身體好好的,我就比什麼都放心。”
施母忍著眼淚,迭聲道:“好好好,媽不管了。”
施顏爸坐在一邊看著,似是已經猜到發生什麼事,又好像仍舊不知道,他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
朗陽回來,給岳母換了單間病房。醫院的床位一直都很緊,施顏沒問是怎麼換的單間,只是委婉地趕他離開,“你不是有會要開麼,你走吧。”
朗陽站在門口不離開,借題發揮著,“顏顏,公司的聚會……”
施顏走到他面前,壓著清冷的聲音,以只他們兩人能聽到的音量冷道:“我不願意跟一個敢做不敢當、更不敢承擔責任的人去參加什麼聚餐。朗陽,你沒種,你不是男人。”
朗陽確實沒種,不是男人,即使所有人都知道了真相,他就是沒辦法在施顏面前承認,只好嘆道“我明天再來看媽”轉身離開,施顏則返回到病床前,繼續照料老人。
這時施父突然起身,“顏顏我去找醫生。”
施顏趕緊要跟上去,直覺她爸要去找朗陽。
兩人站在門口,施顏攔著她爸不讓他去,施父深深地看著她,嚴肅而沉重,一字一頓地說:“當父母的都捨不得自己的孩子受委屈,爸心疼你。”
施顏閉了閉眼,連日來隱忍的眼淚就這樣被她爸的一句話引了出來。
都說父親是女兒前世的情人,這話真假是無從判斷了,但女兒和父親的感情,當真跟女兒和母親的感情不同。
施父是個老好人,總是笑眯眯的,施顏總會在遇到問題的時候跑到茶桌邊兒跟他父親一起喝茶,談談國家大小事兒,她喜歡聽他父親的很多宏觀理論,叫她心胸寬闊不少,而她以前一度以為父親的感情並沒有母親的感情那麼深,直到出嫁的那天,她看著她父親哭紅的眼眶和裝作不在意抹眼淚的動作,才知道父親有種愛叫作隱忍。
施父抹著施顏臉上的溼潤,問她是打算要離婚嗎,施顏點頭,“沒辦法再面對朗陽,我怕我會生病。”
“爸支援你的一切決定。”施父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女兒這麼優秀,絕對值得更好的。”
施父終究沒有去找朗陽,忍下揍朗陽的衝動,去食堂給老伴兒買飯,施顏情緒穩定了一些後,突然發覺好像有什麼事情被她忽略了,想了很久才突然記起是要向板嘉東道謝。
在來的車上,施顏才知道陳戩的名字以及他是板嘉東的助理,今天純屬偶然來許家園吃飯,又解釋說他老闆今天陪老人在醫院做體檢,剛好看到施筱雅,聽見施筱雅哭著喊爸媽,就立即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