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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只是想想,愛麗絲未必喜歡長久待在這裡,那邊亞瑟、邵萬城他們應該也還在等,無論多麼困難,他也得找出回去的方法。
到了三四月份,天氣轉暖,一日傍晚,蘇酌坐在吧檯後看著依舊兢兢業業忙裡忙外的林染江,忍不住問:“你是不是快畢業了?”
“是啊。”林染江於百忙之中回頭看了他一眼,“店長你放心,不會耽誤工作的。”
蘇酌:“……”
林染江並沒有什麼理他的空閒,一會兒往外端咖啡點心,一會兒把用過的杯盤收走,一會兒擦桌子,忙得很投入,蘇酌足足等了十分鐘,才又找到了和她搭話的機會:“我說,你不會真打算一直在我這兒幹下去吧?”
林染江轉頭莫名其妙地盯著他,“店長,你為什麼總是問這種問題?”
蘇酌嘆了口氣,“你看,我這兒的服務生,要不就是打工的,要不就是實習的,通常幹幾個月就走,我這個人吝嗇,工資給的也不多。你在這兒半年多,幹活兒這麼賣力,我總覺得心裡發毛。”
林染江和他大眼瞪小眼片刻,顯然沒太能領會到他話裡的意思。
“我給你漲工資吧。”蘇酌面無表情地說。
“不用,Antrees給我的工資夠用了。”林染江沒再跟他多說,繼續幹活去了。
蘇酌被晾在一邊,很鬱悶,他覺得自己身邊的正常人實在不多,讓他的毒舌無處發揮。
平常人在這個年紀,都應該去追求遠大而美好的前途,於是他就可以在一邊冷嘲熱諷,適時地潑點涼水過過癮。
但是他身邊只有網癮少年、退休少女、整天不務正業的富二代、腦子裡不知道裝了什麼的林染江,還有一個貌似活了很多年卻依然傻不愣登的白毛美男子。
在這些人當中,自己倒成了最上進的一個。
蘇酌正在自顧自地憂傷,從樓下上來了兩名客人,他轉頭看了一眼,不由怔了怔。
林染江上完兩杯咖啡,回頭看時,嚇得整個人都石化了。
居然是唐燃。
許久未曾露面的唐燃站在吧檯前,往店裡掃了幾眼,見人都坐滿了,索性就在吧檯邊上坐了,冥泉站在她身後活像個門神,蘇酌咳了一聲,“這位先生也請坐吧。”
唐燃點了下頭,冥泉才隔了一個位子坐定。
蘇酌瞥見林染江已經嚇成了一根冰棒,只好親自招呼客人,把選單遞給唐燃,嘴上隨意問著:“是來找亞瑟他們的?他們幾個今天出去吃飯了,東西還在我這兒,估計一會兒就回來。”
唐燃點了兩杯咖啡,抬頭看了蘇酌一眼,“你也是Antrees的人?”
“我不是。”蘇酌淡定地開始擦杯子。
林染江已經躲到後廚去了,過了片刻,另外一個服務生把她要的茶水端了上來。
“我聽說,愛麗絲失蹤了。”唐燃往紅茶裡添了包糖,慢慢攪拌著,“這裡面也有我一份責任。”
蘇酌推了推眼鏡,左右看了看,“我真的不是Antrees的人,你有話等他們回來再說吧。”
“他們此時見了我,免不了要動刀動槍,不好收場。”唐燃淡淡笑著,“所以麻煩你轉告他們一聲,說我來過了。”
蘇酌嘆了口氣。
唐燃就繼續說:“誠然我騙了愛麗絲,不過我心裡知道,她也從沒信過我。”她頓了頓,似乎在想著什麼,“因為我的緣故,Antrees和墨月算是徹底決裂了,我對十字架還有些想法,今後說不定還會有所行動,不過對於愛麗絲個人我很抱歉,今後會設法補償。”
蘇酌覺得這個唐燃的臉皮比自己還厚,一時找不到話說,只好問:“怎麼補償?”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