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大半夜他安插的眼線回來稟報他提爾…賽琉斯將一大批魔物帶進了王宮。
“不錯的策略。”
阿爾伯特走在林秋身前,稱讚道:“你封了他們的路,如果他們繼續對這些魔物出手,對上的便是整個王室,你利用了索菲亞對於魔物的熱愛。”
他一直認為林秋是一個聰明人,這就好比對方領悟他眼神與言語中的意思,一個人跟了出來。沒錯,林秋是個聰明人,但卻是個愛惹麻煩的聰明人,阿爾伯特對他和穆薩財團的恩怨沒有任何興趣,只是雙方的行為已經將整個王室捲入了其中。
如果穆薩財團是一群亡命徒,抑或他們僱傭了一批亡命徒,那麼連索菲亞的安危便成為了隱患。
“我只是想提醒你,這些算計對真正狂熱的瘋子來說是無用的。”
阿爾伯特不由回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聽說林秋的時候。
任何有理智的人都不會像他那般大腦浮夢宮,也不會把整個斯培坦恩攪得天翻地覆。在某些時候,林秋表現得和瘋子沒什麼兩樣,但最難能可貴的是,他是一個有理智的瘋子,他總是能在即將突破底線前停手,以至於元老院將他視為眼中釘,卻找不到充足的理由來對付他。
而這件事的底線是亨利一族的安危。
他不希望與他流淌著同樣血脈的人成為某種鬥爭的犧牲品。
不知不覺,兩人已經走過了王宮的長廊,來到了屋外的露天平臺。此刻月明星稀,帝都絕大部分人都沉浸在睡夢之中,露天平臺砌了一張石桌子,桌上鋪著一個地圖這是他繼位以後命人安置於此的。
高高的王宮,站在此處,能將大半帝都盡收眼底,阿爾伯特的祖先便是帶著這種意氣風發的心情修建了這處平臺,亨利一族睥睨天下,要將賀露提雅的一切牢牢掌握在手心。而這個偏執的野望也的確在他祖先的身上得到了實現,能夠奪取亨利一族王位的,只有歲月。
“相信你已經聽說亨利一族是如何一步步登上如今的地位的。”
阿爾伯特覺得這場對話本應該更早發生,只是出於種種原因他總是難以找到恰當的機會“可是,登上王位是有代價的。”
在外人眼中,只是亨利一族打敗了提奧法蘭,並將他們趕出了帝都。然而政治鬥爭則遠比表面看見的複雜得多,本質而言,直到現在真正掌握賀露提雅聯盟的也並非亨利一族,而是元老院。
元老院在亨利一族確定統治後,提出瞭如下兩點要求:
歷代國王,不得成為騎士,亦不許用任何方式延續自己的生命與統治。
歷代亨利一族,不得進入元老院。
沒錯,他們的身體裡流淌著連元老院都忌憚的血統,他們害怕自己成為提奧法蘭,不希望看見亨利一族肆意發展,最終動搖了他們的地位。
阿爾伯特的話讓林秋心頭一震。
“這豈不是說……”
“由誰接替五世的王位,從一開始就註定了,當理查德和索菲亞踏上騎士的道路之時,他們就已經註定與王位無緣,只是我那個愚蠢的弟弟到現在還被矇在鼓裡,天真地認為只要成為優秀的騎士踐行騎士之道,便能成為國王。”
正因如此,阿爾伯特甚至從未將理查德視為真正的競爭對手。
雙方掌握的資訊完全不對等,年幼時當理查德還在因為劍術與同齡孩子鬧彆扭時,阿爾伯特已經學會為王之道,當他在理查德這個年齡時,就已經明白了元老院真正需要的是什麼他們並不需要一位如同初代國王般光輝而璀璨的王者,他們需要的是一位瞭解規則,並遵守規則的傀儡。
傳達元老院的意志,並以此統治賀露提雅,每一任國王相當於元老院的傳話筒。
“況且你應該也早就看出來了吧,正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