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樣……這些多到不勝列舉的例子還算是好,幾天前在吃晚飯時,因為盯著桌上那蠢花枝丸發呆半天嚇壞了老媽,這才驚覺,原來自己是那樣嚴重地想念著那個傢伙。
老媽說,他自從從東港回臺北後,整個人變得心不在焉的,彷彿把心留在了東港忘了帶回來,肯定是迷上了某個鄉下的漂亮姑娘……
如果跟老媽說自己不過是想念一個朋友,像痞子般的男孩子,他一定不會相信吧。
總之,想念歸想念,但卻不能這麼就把那句話說出口吧!下意識地覺得對有一個男孩子說“我想念你”是一件非常古怪的事……
或者自己想太多了,可能陳晉他早就不在東港了!記得陳媽說過,東港年輕人口的外流很嚴重。現在是暑假,也有可能他和道怡出遊了。
會不會有可能,他已經淡忘了自己?要不,為什麼三十五封E…mail,他從沒回過半封……
對著一個像是無人接收的mail址按下傳送鈕,心情多半是帶著自我嘲笑,還有自我安慰,
可能他只是沒收到,可能他因為忙碌而無法回信,可能……
有太多的可能性,更令人感到不安。
再一次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個覺,睡著了,就不會胡思亂想。然而結果是和之前幾次一樣徒勞,睡不著就是睡不著,看著前前後後身旁的鄰座的乘客無不睡得東倒西歪,真的好羨慕他嘆了口氣,翻了翻手中的火車時刻表,還有十一站。
火車窗外的景緻打從出了臺北後,除了幾個特別大的站,其他都大同小異,那種坐落在田野小鎮間小舊舊、亭子般的地方小火車站,古樸簡單。三三兩兩的乘客,悠閒的站務員,其實和書本上日據時代黑白照片中的場景差不了多少。
相較之下,臺北那個大到常叫人迷路的火車站雖然先進繁忙,人潮往來流動間,卻往往讓人感到非常地,孤單與寂寞。
腰痠背痛,兩腳像是灌鉛似的,臺北到屏東一趟火車下來,真覺得自己的身體狀況老了五歲。幸好的是想象中的“不良於行”還沒有發生。
火車停後,乘客爭先恐後地下車,大概是天色已晚,思鄉情切吧。
魏巍慢吞吞地背起了他的行李跟著人潮走出火車,看了看手錶,六點半,臺鐵難得只誤點十五分鐘,掏口袋掏了半天才找到那張被他擠得皺兮兮的票根排隊準備出站。年萬億毫是終點站所以人很多,他一面隨著隊伍緩緩前進,一面低著頭無聊地玩著手中票根上三角形洞洞。
“魏巍!”
“……”呆了一下,剛才似乎聽到有人在叫他……
“死魏巍,這裡啦!”
“……” 魏巍停下了腳步,
在陌生的地方聽見了自己的名字是那樣的突兀,然而這聲音卻一點也不陌生,甚至是不需要抬起頭都知道是誰在叫喚他。
可是他還是抬起了頭。
有些意外地,慌亂與緊張在視線搜尋到了因聲的主人後頓時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攙雜著驚訝與興奮,還有其他說不出來成分的情緒。
站在收票口外那個男孩子對著他揮著手,臉上帶著熟悉的陽光般的笑容。魏巍有些不知所措地也對著他揮了揮手,想象自己現在臉上的表情,應該也是笑著的吧。
“先生,你到底要不要走啊?”排在他後邊的人有些不耐煩地道。
“抱歉……”
將手中的票根遞給了站務員透過那個收票口,才走沒兩步陳晉整個人便撲上來,雙臂一張連人帶揹包將他緊緊地摟住。
“幹!林杯(你老子)想死你了!”他總是這樣絲毫不演示地表達著自己的情緒……
“我也很想你……” 魏巍被他勒得有些呼吸困難,然而這樣熱情的迎接,卻化解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