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田伯林搖了搖頭,“香嫂,請你給我來幾兩蠶豆吧,要那種有嚼頭的,再給四兩米酒。”
黃大香對田家夫妻的微妙關係也曾有過種種猜測,但聽田伯林親口說出這些話來,又難免感到好些意外。用茶過後,黃大香溫了酒,擺了碟田伯林喜歡的蠶豆之外,又家加了一碟麻辣香乾,以表達對上次搬家時客人們玩笑過度,主人關照不周的歉意:“保長很久沒來,這香乾是你家墨霞教我製作的,她說在學校女子班讀書時學過烹調,我以前看沒有做過這類食品,功夫不到家,你就嘗一嘗,試試口味。”
田伯林蹙著眉頭,正在走神,聽黃大香招呼,連忙應答:“啊,啊,那東西...我就不用了――你喜歡?我知道你也能喝點酒,那就坐下來喝口吧!”
“喝酒我就不陪你了,”黃大香看出了田伯林的心神不定,只笑笑,“請慢慢喝。”
田伯林抽了口氣,便坐了下來,抓起幾粒蠶豆,開始一顆一顆地吃了。
喝了口酒,田伯林停住手,突然發問:“棗秀很久沒來你這裡了麼?我該沒有得罪你的客人吧?”
“哪裡,她還是常來我這裡的,”黃大香覺得田伯林是過慮了,“棗秀除了我這裡,也沒個別的去處——你不嚐嚐這麻辣香乾?”
“啊,好,好。”田伯林打住話頭,望著那疊香乾。
[閃現]李墨霞喜歡麻辣香乾,每次吃飯,田伯林對妻子喜歡的菜餚很少動筷子,這已經形成了習慣。
“棗秀是根直腸子,”黃大香以為田伯林怕辣,或者講客氣,也就不勉強,便重拾話題,“她可不是那種雞腸小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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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述,場景2]‘低階趣味’
黃大香搬家那天,田伯林遠在門外,便向屋裡的人抬起雙手又是打躬又是作揖,這讓好些人受寵若驚。
姜聖初代黃大香上前致謝:“保長駕臨,有失遠迎!上座,請上座。”
“哪裡是上座?”吳棗秀端過茶來,環顧了一下這狹小擁擠的房子,“要上座就只剩個窗臺,坐上去吧──那便是蹲門神了。”
人們笑起來。黃大香趕忙找來一條高凳:“小門小戶,保長千萬別計較。”
田伯林算得個隨和的人,近年來,常上大香嫂家走動,幾兩花生米就二兩酒,話便多了,高興時,也與吳棗秀等人鬥鬥嘴勁尋樂:“我是哪裡熱鬧往哪裡趕,聞著這裡的茶香便不顧踢傷腳趾地跑來了。”
“喲,保長的鼻子倒是蠻靈的,”吳棗秀故意給田伯林倒上滿滿的一碗茶,還持著茶勺等著,“你特意趕來喝茶,那就請喝呀!你愛喝,這茶有的是!”
“好,喝,你就慢點兒添吧,”保長一邊喝,棗秀一邊添,溢了他一手,“真是難得你棗秀這樣滿心實意啊!”
“哪裡話,茶是香姐的,今天便是來了個牛腸馬肚也不怕吃得見底!”棗秀持著勺子仍要添,田伯林連連搖手。
“多謝了,多謝香嫂的擂茶,更多謝你棗秀的盛情實意,”保長一語雙關,“只是我拿你真的消受不了啊!”
“別說客氣話!”棗秀依然以她慣有的潑辣勁頭回答田伯林,“你的福份全在你這肉鼻子上,如果趕山獰獵,也用不著帶狗,有你這鼻子就行!”
“我這鼻子。。。 ”田伯林總算想出一句反擊的話來了,他用鼻子嗅了嗅,“這兒像有隻騷狐狸似的,今天,她便成了精我也得碰它一碰!”
大家笑了起來,見田伯林沒有生氣,也都七嘴八舌地插上話了:
“原來保長是追著狐狸精來了!茶香不及粉香,獵物哪裡比得上獵色?保長在家裡耐不住寂寞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