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營多、炮要比車營強、野戰能力要比車營強、兵馬集結能力也要比車營所在陣營更強。
換句話說,車營能被人圍死,不是車營的問題。
在擁有戰車帶來更強運力的條件下,兵糧輸了、兵力輸了、火炮輸了、野戰輸了、兵馬集結也輸了。
那沒戰車只能輸的更快。
因為問題的根子,不是車營好打,而是戰場最高指揮官的腦子進水了。
車營連糧帶馬夠吃四十天,那薩爾滸多次轉換戰場,從頭到尾四天就打完了。
曹文詔士氣下跌的原因,就是他的兵糧……沒有劉承宗多啊。
他的寧夏軍在一日之內全師拔營兩次,平時誰敢這麼拔營?
還不是他根本沒那麼多瓶瓶罐罐,全軍攏共五日糧草,幾張麵餅子往馬臀囊裡一扔就走了!
不過灰心歸灰心,曹文詔倒也沒放棄。
前營主將神光顯滿面死灰地跑回中軍,滾鞍下馬抱拳道:“曹帥,敵軍營中藏炮,彈雨如霰,我兵損失慘重,軍兵為敵聲勢所攝,錯失良機。”
“還請曹帥以騎兵左右掩護,騙其火炮轉移,卑職以騎兵下馬,驅馬再衝一陣!”
神光顯很清楚,剛才是自己被嚇住了。
如果能堅定信念,在敵軍發炮之後快速組織兵力繼續進攻,趁其火炮重新裝填的時間,以騎兵下馬,驅馬衝陣,用戰馬遮蔽槍子,有很大機會能一鼓擊破敵陣。
但說實話,神光顯也覺得不能怪自己。
五百馬隊瞬息之間被打沒了,這事兒放誰身上不慌啊。
實際上就讓騎兵下馬,驅馬衝陣這個戰術,如果沒有前頭那一陣火炮,就算拿刀子逼著神光顯,他都不會發狠到選擇這樣的戰術。
他媽的,他是恨啊。
自己營下五個最精銳的選鋒大隊,都交給曹文耀,現在生死不知。
五個騎兵大隊,又被劉承宗一陣火炮打沒了。
最關鍵的是,正常情況下一個營遭受這麼大的損失,軍官基本上該死一半了,直接撤退就完事兒了。
偏偏他營內一千軍隊都是成建制被打沒的,剩下兩千軍隊還建制完整,戰鬥力儲存得很好,還他媽得接著打。
但曹文詔很清楚,神光顯的兵打不了。
一個營被削掉三分之一,剩下計程車兵個個心存恐懼,現在讓他們衝上去打,在士兵心裡跟讓他們去送死沒什麼區別。
曹文詔搖頭道:“既已錯失良機,也就不急了,你帶兵從西邊繞行,作勢要攻西面,我另發一部自東面環繞……劉承宗這軍陣南邊火炮數目不對,他……”
曹文詔說著,腦子一陣眩暈,口中的‘他’字也變得哽咽,嘆了口氣才稍稍緩解。
他從沒受過今夜這般委屈。
過去與後金軍交戰,曹文詔突出一個勇猛無敵,殺得八旗丟盔卸甲;在關內平叛,利用農民軍的招安心態,招降殺降更是智計百出,把叛軍渠帥耍的團團轉。
唯獨這個漫漫長夜。
整個人就像被籠罩在劉承宗的陰影之中,北方營地被燒成飛灰,四營軍隊被小股敵軍夜襲擾亂自相殘殺,侄子橫死沙場,弟弟不知所蹤,軍隊徹夜未眠、帶兵兜來轉去。
好不容易找到敵軍所在,人家卻好像就在等著他湊上來吃炮子一般,在大陣一面備下十二門重炮。
何德何能啊!
還襲殺陣斬劉承宗……曹文詔恨不得把出這餿主意的洪承疇拽著領子提過來,讓他看看這車壘。
襲你媽個頭,我的馬能跳過去嗎?
待湧上心頭的悲哀稍稍壓下,曹文詔這才繼續對神光顯、卜應第道:“一個營不該有十二門重炮,他這是偏防大陣一面,我們得把他們的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