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中衣加滿腳黃土,似乎,又做了傻事呢。
明明那個冤家已經近在眼前了,習慣真是可怕啊啊。徐祈元懊惱地拍了拍前額,見恰好行到了池塘邊,便近得前去,想要舀些水來潑一潑臉。
這是,什——麼?
閒花……照水……
徐祈元怔怔地望著水裡映出的倒影,娃娃臉上嬌容滿面,唇上塗了極豔的胭脂,眉心還有一朵五瓣蘭花。
兩條細長的碎花辮隨意地搭到胸前,上面被繫上了蓮花粉的綢帶,好一個俊俏的丫鬟!
文——菊!
徐祈元兇猛地伸出手去攪亂那一池秋水,額頭青筋暴突,仰天長吼:“啊啊啊啊啊,氣死我了!!!”
慣例帶來的好心情一掃而光,徐祈元動手拆了兩條辮子,又就著池水洗淨了臉,披散著頭髮便往回趕,下人們遠遠見了他凶神惡煞的樣子,一個個心驚膽戰,小聲地互相提醒:“少爺今天挖坑又挖到一半便清醒了,大家都小心著點。”
一腳踹開臥房大門,徐祈元下巴緊繃,陰沉地向房中看去,文菊收拾的整整齊齊,端坐桌旁,桌上擺好了稀飯小菜。
“相公,趕緊洗漱下,吃罷了飯,還要回門呢。”文菊臉上兩個甜甜的酒窩,笑的異常燦爛。
徐祈元見她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心火更盛,唇角一邊上揚,眯著眼道:“娘子似乎心情不錯呢,還特意給為夫裝扮一番,真是辛苦了。”
徐草包臉臭臭,很不高興的樣子,生氣了麼?
“當你和徐祈元有所爭執時,若他發怒,你便立刻道歉!”
文竹的話如魔咒般再次浮現在腦中,文菊臉上笑容漸漸收斂,垂下頭,低聲道:“對不起。”
徐祈元一愣,沉默半晌,輕輕吐了口氣,這孩子,怎麼就學會見風使舵了,看來借題發揮是沒機會了。
徐祈元老老實實地洗漱完,坐到桌前,細嚼慢嚥,一邊的文菊急得跳腳,“你太慢了,趕緊吃啊。”
偏偏這天早上徐祈元飯量出奇的大,喝了五碗稀飯,吃了七八個油果,桌上小菜全都一掃而光,最後意猶未盡的又喝了三碗魚湯。
直到外面已經日上三竿,徐祈元方對著黑著臉的文菊鎮定自若地道:“走吧,娘子。”
坐在馬車裡,兩個人中間足足可以加進去一頭豬,文菊漸漸感覺睏意上湧,昨天整個晚上沒睡,直到四更天,才從該死的徐祈元手臂裡掙脫出來,又忙活著給他描眉畫唇,接著想起來要回門,卻是興奮的睡不著了。
徐祈元則是吃的太飽,在馬車裡顛來顛去,喉嚨裡老有東西想要衝出來,一張娃娃臉憋成了青紫色,倒像是未熟的蘋果。
文菊的頭向下一點一點,終是歪倒一邊,恰好靠在了徐祈元的身上,可惜溫香軟玉無福消受,在文菊的擠壓下,徐祈元再也忍不住,抓住文菊的手臂,電光火石間,終還是把她向外一推,一堆穢物全吐在了自己身上。
文菊瞬間清醒,目瞪口呆地看著徐祈元,隨即捧腹大笑:“你個蠢貨,哈哈哈哈。”
徐祈元面色蒼白地盯著她,伸出長臂,把文菊猛地拽到懷裡,狠狠地蹭了又蹭,文菊大惡:“該死,你搞什麼!”
車行半晌,甫一停下,兩個人便迫不及待地跳下車,臭氣熏天地站到了文府門口,還好這一條街只有文府一個宅子,下人們聞了,也不敢露出半點不快,趕緊帶著四小姐和姑爺去洗漱更衣。
徐祈元被領到了客院的浴室之中,文菊卻回到了她出嫁前的閨房。客院的浴室內入門是一張四段的屏風,上面繡著泰山迎客松,綠意蒼蒼。
轉過屏風,是個紅磚砌成的五尺見方的小池,池子上方有半截竹斜斜地從外牆插了進來,裡面不斷有溫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