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腳步邁下臺階,最後站到宋初昭的面前,親自遞過去道:「這雖然是個舊物件,可也是個念想。多年來一直有在修護,並未損毀,刀片是新換的,還能用上一陣。」
宋初昭不解其意。這把線條流暢、技藝精巧,每一處磨損都透著森森寒意的兵器,顯然不同唐彰廉說的那樣,只是一把普通的兵器。只是看一眼,便能感受到它的不凡之處。
周圍目光太過刺眼,帶著審視與探究。
與人搏鬥時毫不畏懼的宋初昭,此刻反而有點害怕了。
宋初昭顫抖著伸出手,在接過之前,做口型問了一句:「你給我做什麼?」
唐彰廉笑了,也無聲回道:「朕喜歡你嘛。」
宋初昭一嚇,就想把手收回來。
「騙你的!」唐彰廉失笑,說,「快接著!」
宋初昭把長槍接到手裡。
這桿槍極沉,她握住手裡時,沒注意,差點摔了它。好在及時用力,重新站直身體。
唐彰廉又嘲笑說:「你想得還真多,朕只喜歡皇后那樣的。」
宋初昭:「……」什麼話都是你說的,好的嘛。你贏了。
唐彰廉甩了下袖子,越過她走了兩步,停在範崇青的跟前,問道:「範郎,心裡可有不服?」
範崇青已經從悲劇的情緒中走出來,挺直胸膛道:「願賭服輸,是我略遜一籌,無話可說。」
唐彰廉拍著他的肩膀:「好!是男人就該輸得起!」
範崇青:「……」雖然被誇獎了,但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有一點點微妙……
唐彰廉嚴肅起來,說:「今日的教訓,望且記住。戰場上絕不可有輕敵之念。無論對面的是婦孺,還是老幼。你一念可以仁慈,他們卻不會手軟。今日這一場,朕也覺得你輸得不冤。」
範崇青:「是!臣當謹記!」
唐彰廉:「好了,你二人都下去吧。」
唐彰廉見眾人正是興奮,留下多講了幾句話,便準備離開。
今日他得早走,才能在天黑前趕回宮中。
眾人用最後的忍耐力保持著肅穆,恭送他離開。等他一走,立馬跟炸鍋似的鬧騰起來。
一幫男人勾住範崇青的脖子,將他壓到地上,嘻嘻哈哈地同他打趣。範崇青發出一聲痛呼,讓他們趕緊滾開。幾人不但沒有收斂,反而繼續胡天胡地起來。連季禹棠等人也看著好玩參與進去。
範崇青大聲叫著「五郎」,可惜他的五郎並不搭理他。
宋初昭被一群人簇擁在中間,漫無目的地往前走。她耳邊是各種混亂的話語,她只能抓到幾句關鍵的,連連說道:「哪裡有你們說的那麼厲害?我不知道什麼江湖啊。不是,我師父也不是什麼怪人。功法確實是有,不過不同你們所想……斬妖除魔那自然是不行的!」
「各有所長罷了,你們也有厲害之處啊。」
「哪裡沒有?不過是你們沒意識到,也沒去找罷了。再者,何為你們眼中的施展?」
宋初昭話音消去,餘光間發現顧風簡過來了,就停在不遠處。姑娘們笑了兩聲,不打擾他們,推攘著自覺走開。
宋初昭抱著那個沉重的箱子跑過去,炫耀道:「你看!」
顧風簡笑說:「當真厲害,連四哥也叫你震住了,他說若有機會,下次來同你比比。」
「你叫他儘管來!我正因無人練手閒得慌,自當奉陪。」宋初昭高聲說完,又慫慫地跟了一句,「別同我家裡人告狀就是了。」
顧風簡失笑:「賀公不可能與你計較的。他碰上誰都能對你吹上兩句,若知道你拿了陛下的賞賜,該以你為豪才是。」
宋初昭小聲說:「我那怕的也不是外祖父啊。」
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