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裡也蔓延著冰凌,從洞的結構來看,邊緣修葺的很粗糙,顯然是臨時開鑿的,很可能就是偏門,我們立刻跨進了洞口,時隔千年,從洞口依然可以看到車輪碾壓的痕跡,或許是當年運土的滾車留下的,在冰封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土凍的很結實,堪比石頭,往前走了一段,陽光透不進來,便要開啟探照燈,這裡的氣溫很低,呼吸間嘴裡都冒著白氣,走了沒多久,我們便看到了十分慘烈的一幕,在進入洞口大約三十多米左右的地方,聚集著一大批死人,他們的衣著都已經難以辨認,但面容栩栩如生,清一色都是男性,互相偎依成一團取暖,手頭便散放著各種各樣的挖掘攻擊,鐵器已經鏽跡斑斑,紅色的鏽如同是鮮血一樣。
他們應該是雪崩時,一批正在洞內作業的人,因為忽然裂開的冰谷,通道被一分為二,大量的雪滾下來堵住了洞口,將這批人困死在了這裡,時隔千年,白雪擠壓,漸漸成為了包裹的冰層,從他們死亡的姿態來看,在臨死前,他們還曾經試圖挖掘新的隧道脫困,因此他們的身後,可以看到一個倉促挖出的大坑,但這個隧道還沒有挖通,他們便支援不住,手腳冷的不聽使喚,空氣也越來越稀薄,又沒有食物,一群人便依偎在一起取暖,有些人還保持著跪拜的姿勢,大概是在乞求神靈。
那些面容在極低的恆溫下,儲存著死亡時的表情,如果不去看面板上的青白痕跡,他們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沒有詭異的死狀,他們靜靜的蜷縮在一角,約有二十人左右,有些保持跪拜祈禱的莊嚴姿勢,並沒有可怕的感覺,但給人的印象,卻是特別的慘烈。
我正因此而震撼,鬼魂陳卻盯著那些屍體皺眉,隨後又看向通道的盡頭,不知是不是合作太久,產生了某種默契,我竟然瞬間就明白了他在思考什麼,那雙黑色的眼睛裡所思考的東西,這一刻清晰的傳達過來。
這是個動了一半的工程,由於面積龐大,因此是從多個施工點同時開始建造,如果這些施工點有連成一片,那麼在雪崩發生後,這些被困的人,肯定會試圖從其它地方出去,但他們卻死在了這裡,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第一,工程當時並沒有被打通,所以這條通道的盡頭,很可能是死路;第二,工程已經連成一片,快要竣工,但由於雪崩,或許應該是一次小型地震,因此某些地方坍塌,使得前方同樣變成了死路;
這不是個好兆頭。
我們繞過這一堆讓人心驚膽戰,不敢多望一眼的屍群,轉而繼續往前走,但沒走一段距離,忽然就在隧道的左側發現了一個洞口,那洞口不新,但從挖掘的走勢來看,明顯是有人將洞打進了這條隧洞裡,而且看痕跡,所使用的工具還是近代的。
我靠,被人捷足先登了!
怎麼會這樣?
這個地方如此隱秘,是蒐集了許多線索才得以定位的,怎麼會有人比我們所有人都早來一步?
別說我,連鬼魂陳都愣了,我們幾乎立刻就加快了腳步往前走,一路上可以看到很多攻擊,有腐朽的木輪車,有一些古老的工具,唯一比較可惜的是,沒有看到動工圖一類的。
僅僅用了十五分鐘不到,我們便走到了這條地洞的盡頭,盡頭處空間有擴大,看來按照原計劃,這裡應該是打算修成一間土室,或者是設計某種機關,但盡頭處沒有其它通道,唯一有的只是一具捲縮的屍體,一開始我以為也是千年前的死人,但燈光打上去時,他的衣著頓時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他穿的很奇怪,有些像唐裝,灰藍色的布料,一開始我以為他是捲縮著的,現在一看,才發現他是低著頭盤腿而坐,兩手搭在雙膝上。
這衣服明顯是近代的,我一看心裡就突了一下,難道這人就是那個打洞進來的人?他怎麼會死在這裡?
不等我上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