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公子是在下許久未見的朋友,真是難得會在此相逢啊——!”
辰汐人在大廳中,卻好似外人般壟觀全域性。看這形勢,血闌與琅熠並非熟識,各自防備對方。而血闌不知青洛跟琅熠的關係。初見時分的暗潮洶湧自是以為駱公子在其中起到調和與協助作用,卻不曉得青洛的本意。看來這場鴻門宴是誰宴請誰還並未知曉呢!
辰汐妄圖隔岸觀火,可她卻忘了,自她踏入這裡的那一刻就已深陷囹圄。
琅熠托起茶輕啐了一口,薄唇微揚眼光瞟向血闌:
“我夜叉族的王妃還真是頑皮,竟然打擾了血公子數日。這些天沒給公子您添麻煩吧?”
“喔?!夜叉王娶妻了麼?看來弒冢樓的情報需要更新了呢!不過這麼大的事情,竟然沒有昭告天下,可真是稀奇啊!”
血闌介面,眼光望向不遠處的辰汐。安慰性的微笑,撫平了她眼底因那句“夜叉族的王妃”而引起的慌亂與無措。
琅熠撂下了茶杯,朝辰汐伸出了手:
“過來——”
語氣柔情蜜意,卻未及眼底,黑眸裡的寒冷讓她萎縮一下,倒退了一步貼近身後的青洛。溫暖高大的身軀宛如一堵牆,未有任何攬護的動作,竟也未推開。可擱在她肩膀的力道卻加劇,捏得她分外疼痛。
咬住唇角忍受著,她還沒有傻到以為青洛是想保護他。下這麼重的手僅僅是在發洩他的不高興以及妒忌。像是被人搶去心愛玩具的小男孩,恨不得上去拼個你死我活才能平衡。他的恨意表達的這麼明顯,她不用問也能猜出來了。好吧!誰讓他放過了她的小命呢!這點傷還是忍了吧!
抬眼望著空中伸向她的手,辰汐淡淡地問:
“偉大的夜叉王啊!你的王妃如何稱呼呢?”
對面的人明顯得神色一僵,她心底暗自得意。她是笨了點,但是還沒那麼輕易屈服。他們只見過一面而已,從頭到尾提到的無非是毀壞了的神卷,以及他逼迫她食下的寒毒。對於他夜叉王而言,她不過是一個容器。而誰又會去關心容器的名字。
“偉大的夜叉王啊!你的王妃如何稱呼呢?”
辰汐幽幽地瞅著琅熠,表情淡然。
琅熠舉在半空的手一僵,緩緩放下,無法回覆的問題讓那雙黑眸裡的陰霾更甚:
“怎麼了我的王妃,被幽冥界的亡魂嚇到了麼?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
辰汐冷冷地望著他。笑話,她怎會不知道自己是誰。她不過是走錯時空,想死沒死成的一個平凡女孩而已。而諸加在她身上的磨難幾乎全部是來自這個號稱是她“未婚夫”的男人。給了她點甜頭,就把她拋在了危險的亡靈嘴邊,這事她可沒忘。現在反倒想來跟她攀關係,門都沒有。
辰汐對琅熠的敵意甚為明顯,冷凝的目光惹得對方稍顯不耐起來:
“好了,別再鬧脾氣了,討擾血公子夠久了,隨我回去吧——”
“回哪兒?!”笑顏如花,在辰汐的臉上綻放,卻別有風情,冰瞳凝結成霜,“三途河上,還是亡靈軍的最前線?!”
墨眸漆黑宛如夜空不帶半分情感,一瞬不瞬的映出那張平凡蒼白的容顏。低迷的氣壓隨冷佞的寒意如潮水般襲來,壓迫地幾乎令她窒息。臉更加慘白,大顆的汗珠爬上了額角。她已分辨不清強烈的煩躁感來自眼前的夜叉王給與的壓力,還是身後青洛慢慢加重的手勁。身體似有某種力量被激起,叫囂著妄圖躍出她身體,灼熱、滾燙。
就在辰汐難耐當口,沉靜多時的血闌終於開口了:
“我想,小汐她似乎並不願意隨你回去。夜叉王是否搞錯人了?你當真確定她是你的王妃麼?”笑恣意,扇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搖曳,“在下是在夜叉族撿到這姑娘的沒錯,可當時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