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底有東西!
一船人面面相覷,鬼魂陳指了指大胸,做了個下水的手勢。
大胸臉色陰沉,顯然不太樂意,但他不敢公然和鬼魂陳作對,目光一轉,突然停留在我身上,壓低聲音道:“老大,我看不如讓這小子下去,他這一路上太清閒了,也該做點兒貢獻才對。”
清閒?你他媽哪知眼睛看到我清閒了?你這個禍害,當初我揹人的時候,真不該把你背出來,現在真是自找罪受,我還想說什麼,鬼魂陳看向我,做了個下水的動作。
我一愣,心說不是吧兄弟,看在我忍辱負重為你偷藥的份兒上,你也不該這麼對我啊。
這時,鬼魂陳又道:“你們一起。”大胸無可奈何,但非要拉一個墊背的,於是我們只好帶著武器跳下水,入水前,我特意將自己的乾衣服脫下去,衣服一沾地就被小黃狗拿過去穿著身上,嘴裡還說道:“放心去吧,我幫你保管。”
臥槽!
從船上跳下去,冰冷的地下水瞬間讓人渾身打顫,十一月份的季節,能有我這份勇氣的人實在不多見,我水性還算不錯,下了水很快穩定下來,手裡拿著匕首,眯著眼去看船底,大胸在我右側,我們一起朝船底游過去,腰間插著水底冷煙火,綠濛濛的冷光,將周圍的一切都照射的陰慘慘的。
在這片慘淡的光線中,我發現一個人形的東西,正附著在我們的船底,那是一具青銅色的盔甲。
我只覺得腦海裡嗡鳴一聲,立刻聯想到了大伯在將軍洞的遭遇,這裡……怎麼會有盔甲?
就在這時,那具盔甲似乎承受不了重量,開始倒栽著往水裡去,這一瞬間,我看到了一張通紅的扭曲的臉,但只一眼我也認出來,是大伯!
我靠!
如果不是因為在水底,我真想罵娘。
我也顧不得什麼詭異,什麼危險了,立刻衝上去接住了大伯,真***沉,我抱著冰冷的窺見往水面上竄,真不明白,大伯怎麼會把這玩意兒穿在身上。
見我一下子抱著個盔甲鑽出水面,船上觀望的人也顯得很錯愕,我叫道:“快,拉我們上去。”
大胸鑽出水面,罵道:“姓孫的,你發什麼瘋。”
我沒搭理他,帶著大伯上去,眾人一見盔甲裡還套著一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東西,立刻愣住了,大腿一瘸一拐的湊過來,道:“就是這東西在撈我們的船底板?這、這人怎麼長的像孫老爺子?”
什麼叫長得像,根本就是。
小黃狗差點兒沒蹦起來,道:“怎麼會這樣。”他立刻伸手去摸大伯的脖頸,探了探脈象,道:“還活著,但有溺水的徵兆,快,把這幅盔甲弄下來,做排水處理。”
我和小黃狗七手八腳去解盔甲,但摸了一半卻驚訝的發現,這個盔甲竟然是一個整體,根本沒有辦法開啟。
那大伯是怎麼進去的?
這時,我注意到了大伯的手指甲,他的手在流血,指甲磨損很嚴重,很顯然,剛才是大伯在摳船底,或許是他出了什麼意外,所以只能用這種方法引起眾人的注意。
試想一下,如果他剛才沒有撈船底,那會不會就帶著這一幅沉重的盔甲淹死在水裡?想到這兒,我頓時感覺一陣後怕,心說大伯啊大伯,你能在這種關頭恰好遇上我們,真可謂是福大命大了。
第四十章卸甲
此刻我就穿著一條內褲,凍的渾身發僵,僵硬的手指在大伯身上摸索了一圈,卻沒有找到任何可以開啟盔甲的地方,鬼魂陳蹲下身,順著盔甲摸了一圈兒,眉頭微皺,顯然也沒有找到竅門。
就在這時,大伯突然睜開了眼,赤紅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上方,瞳孔渙散,也不知在看什麼,我連忙道:“大伯。”叫了幾聲,他沒有反應,似乎還是沒有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