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的胸口上,他沒給我擰斷,真是謝天謝地,我趕緊把腳縮回來,腦海裡回想著剛才的一幕。
難道是我做了一個夢嗎?
但那夢的感覺太真實了,甚至那種猶如鬼壓床的感覺,使得我現在還覺得喘氣有些不順。大伯在叫我,那種聲音顯得極其焦慮,是一種很不祥的預兆,我抓了抓頭髮,呆坐半天,只能當這是一場噩夢,便重新擺正姿勢睡下,但迷迷糊糊中,我又感覺有人壓到了我身上,那個聲音又來了。
“快下來……救命……”
……
我又醒了過來,這次我發現鬼魂陳不知何時也坐了起來,他直接道:“你在說夢話,很吵。”
“我在夢裡說了什麼?”
鬼魂陳看著我,緩緩吐出兩個字:“……救命。”
我想了想,將睡覺的事情說了,道:“我覺得這不是一個好兆頭,你說我大伯會不會已經……剛才是不是他託夢給我了?”鬼魂陳歪著頭,冷冷道:“或許是。”
我苦笑,說:“你能不能別這麼誠實,不行,我不能等了,明天一定要鑿穿那個洞進去,我覺得,大伯他們很可能出事了,在向我求救。”
據說,當你在夢裡夢到一個人的時候,說明那個人正在想你,大伯現在會不會正在遭遇著什麼危險,所以希望我去救他?這個想法有些荒誕,但連續兩個相當真實的夢境讓我睡意全無,便走出帳篷去,去接小黃狗的班。
生死雪域第四十九章他是誰?
大約是我來的太早,小黃狗有些詫異,說道:“你平時睡得跟死豬一樣,今天怎麼這麼有覺悟。”我心情抑鬱,沒心思跟他開玩笑,不遠處便是我們修建的雪墳,矮矮的一個包,估計明天早上就會被風雪壓平,人的生命走到最後,留下的除了活人的記憶,便是一具屍體了。
小黃狗見我不接話,訕訕的摸了摸鼻子,忽然道:“當初是我想利用你,所以將你牽扯了進來,但是,已經發生的事情,我不會道歉。”
我道:“都過去這麼久了,現在還提這些做什麼。”
“這個地方,應該有解決我們身體變異的方法,這次之後,我會想辦法讓你從這件事情中抽身,我看陳默對你還不錯,只要不出什麼意外,這次一行,便是所有事情的終點了。”說這話時,小黃狗依舊是笑嘻嘻的,但我看的出,他的眼裡沒有絲毫笑意,我問道:“或許我可以從這件事情中抽身,那你呢?那批姓趙的人,估計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你。”
小黃狗臉上掛著笑,聲音卻有些冷:“我是生意人,從來不會讓對手佔便宜。”
“你是打算魚死網破。”小黃狗的處境和我不一樣,畢竟我們孫家,真正牽扯進這件事情裡的只有大伯,姓趙的那幫人,在我們身上並不會有多少威脅,換句話來講,只要我們自己全身而退,安分守己,應該也不會出大事。
但小黃狗不一樣,從他爺爺黃靠馬那一輩起,黃家就陷入了一個死局,要麼為姓趙的人服務,要麼就與之對立,如果說我是被殃及的池魚,那麼小黃狗就是深陷在烈焰裡的人,我還有機會,他的機會卻很渺茫。
這樣的情況下,他都一直能笑的出來,只能說是他老爹鐵血的教育手法起了作用,小黃狗似乎打算繼續這個話題,見我接班,便打著哈欠回帳篷睡覺,直到守了兩個小時,很沉沉的湖面風平浪靜,天地之間只聞風雪呼嘯的聲音,肩頭沉澱了一些白雪,鬼魂陳打了個手勢和我換班,這一夜對於其餘人來說風平浪靜,但對於我來說去並不安穩,好在後半夜大伯的聲音終於沒有來糾纏,這才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王哥和小黃狗留守營地繼續監視,我和鬼魂陳則繼續去開鑿冰洞,三個小時後,那團黑影果然露出了它的本來面目,謝天謝地,真的是一個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