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假裝沒聽見,或者是自己猜錯了,她這些天裡無數的思考和兜轉,一下子全都失去了堅持的理由。
男人一向對於女人的眼淚都毫無招架能力,儘管何卓的本意不是弄哭步蓮華,可她還是哭了。
靜謐的茶室裡,女人的抽泣聲雖然明明很低,卻還是顯得很特殊,已經有服務員往這邊偷望了,搞不懂這一對外形出眾的男女在做什麼。
“你不信,還是覺得我在騙你?”
何卓輕聲問著,伸手握住步蓮華放在桌上的手,她掙了幾下,卻被他握得更緊。
步蓮華搖頭,臉上的淚成串掉,很久沒這麼恣意地哭過了,只覺得這許多日子以來的疲憊和委屈都由此發洩,便放肆地哭起來。
她用力抽出自己的手,捂在臉上,肩膀一抖一抖,瑟瑟如秋風中的一片葉子。
何卓不忍,也有些煩躁,一把抓起她的手,將她拉起來就走。
“你、你幹嘛……我……”
步蓮華抽噎著開口,雙眼紅腫,看東西都有些吃力了。
外面的雨一直沒停,不算大,卻也不小,何卓半拖半拽著步蓮華出門,兩個人誰也沒帶雨傘,就這麼站在茶室的門口,半邊身子都淋著雨。
他比她高出一頭,濃密烏黑的頭髮被雨水打溼,乍一看起來很是狼狽,溼漉漉的一縷頭髮黏在額頭上。
“看著我,我現在就在你面前,我有心跳,我有呼吸,我是一個健康的男人!”
何卓雙手用力掐向步蓮華薄削的雙肩,逼迫她正視自己,因為急躁和惶恐,他的語氣不善。
急躁的是,她現在如何看待自己;惶恐的是,她能接受自己的存在麼?
資料上寫的是,步蓮華和羋閒鶴是真真正正的青梅竹馬,兩個人一起走過了青春萌動的歲月,這樣的男才女貌的組合,兩個人不可能沒動過心,沒動過情。而羋閒鶴的死亡,更是羋家忌諱莫深的“秘密”,那是一個男人以一種決絕的方式,來進駐一個女人的內心,永遠。
“你看看我!”
見步蓮華不說話,何卓的慍怒慢慢升騰起來,難道這個女人,真的對自己一絲感情也沒有,哪怕是因為移情作用,也沒有?!
步蓮華的頭慢慢垂下去,哭過的眼睛,被風一吹,像是刀割一樣疼,她眨眨眼,湧出身體裡最後的一絲液體,無聲地哽咽起來。
他手一揚,撫上她的下頜,將她的臉抬起來,不由分說地就吻了上去。
叫女人閉嘴,請吻她;叫女人說話,也請吻她。
就這麼簡單。
他的吻,一開始並不重,是很輕的,輕輕柔柔地擦過她的唇,像是在無意識地舔弄著,卻在發現,她沒什麼反應,既不拒絕也不迎合的時候,陡然變得強硬狂肆起來。
嘴角上的疼痛,終於叫步蓮華意識到可能的危險,這是大庭廣眾,他卻給了自己如此霸道的吻,這太驚世駭俗了!
何卓用力地將自己的嘴唇覆在步蓮華微啟的唇瓣上,見她瞪大了雙眼,眼含怒意地瞪著,卻始終沒有回應自己的纏綿,狠狠地用舌尖強勢地頂開那緊合的牙齒,不顧她的掙扎,將舌頭用力探進去。
步蓮華覺得自己被侵犯了,可是她的腰早已經先一步被卡住了,她沒法動彈,脊背就貼在冰涼的透明玻璃窗戶上,她身無退路。
“我是真實的……我是真的……”
喘息著,幾乎不給她呼吸的機會,剛剛鬆開那黏合的唇,何卓粗喘著冒出一句話來,便再次壓上她的唇,用手緊抓著她的手,摸向自己的左側胸膛。
手心下,是溫熱的男人的胸膛,有力的跳動,就在自己的掌心下,步蓮華被那種旺盛的生命力所吸引,不由得再次落下淚來。
這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