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兒新奇,便會放手。
步蓮華雖然樣樣不如他,唯獨這一點,抓得精準。
像羋閒鶴這樣的男人,他見識過太多的漂亮女人,步蓮華不認為自己有能打敗那些美女的臉蛋兒和腰肢。
可是,她確實是羋閒鶴身邊,雷打不動的“那一個”。
圈子裡的少爺們,只要說出來,羋閒鶴可以眼睛不眨地把坐在自己大腿上的女人推過去,大度的叫女人當場落淚。
卻從來沒有人敢對步蓮華開上半句玩笑,她明明年紀不大,他們見了她,卻總是恭恭敬敬,喊一聲“華姐”。
她是羋閒鶴的禁區,也只有她,能把想喝醉的羋閒鶴,哄回家去;能令暴怒中的羋閒鶴,最後擺擺手,說出一句“算了”。
“我只是他小時候的玩伴罷了,哪裡有那麼多本事。”
每每遇到那些想託關係走後門的人,步蓮華只能露出“憨厚”的笑容,如是說道。
是的,玩伴,這個叫任何一個女人,都覺得低三下四的稱謂,她一做,就做了近十年。
她覺得自己可以這麼忍下去,不是沒有幻想過,有一天,也許兩個人會結婚,而頂著羋閒鶴妻子名頭的自己,過著被人豔羨的豪門少奶奶的生活,卻在每個孤枕難眠的夜晚暗自垂淚。
誰知,他連這樣的機會,都不肯給她。
那一天,她臨時接到他的傳喚,到酒吧來一趟,這樣的事情常有,於是換了衣服,又迅速地化了淡妝,匆匆出門。
何時何地,只要和羋閒鶴站在一起,她便不能,也無法不將自己美化到可以和他比肩的地步。
就在她要推開包房門的時候,她聽見了他的話。
一時間有些無法挪動腳步,明明是自己期盼已久的,當真的到來時,原來還會難受。
如同溺水的人抓到浮木,謝天謝地,她結婚了。
可是,他依舊是她擺脫不了的夢魘。
“你在這裡,適應麼?”
從研究所裡出來,步蓮華一眼就看見了候在大門處的羋閒鶴,眼皮劇烈地跳了幾下,她轉過頭,面色如常地和身邊的同事道別,然後快步走過來。
剛剛適應了加拿大的生活,研究所的工作也還算稱心如意,在這個時候見到羋閒鶴,步蓮華有些恍然如夢。
跟著他來到了他暫時落腳的賓館,她才知道,他是偷跑出來的。
“為什麼?”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有著幾不可聞的顫抖。
“都是他做的,是麼?比你出國,給你這個交流身份,包括送你到哪個研究所,我知道,一定是他……”
關上房門,羋閒鶴大步邁過來,用力將步蓮華攬入懷中。
又能真切地感受到她了,她的呼吸,她的溫度,她的香氣,他幾乎淚流。
“是與不是,現在重要麼?不過是幾年時間,等你結婚了,就好了。應該已經著手準備了吧,有人選了沒?”
步蓮華強迫自己狠心,雖然自己滿腹的委屈沒處傾訴,可是她不能流露出一丁點兒的感情來。
“相信我,我有辦法。”
印象中的小鶴,沒有做不到的事情,不是麼。
雖然甜蜜總是那麼短暫,可是回憶裡的纏綿,總是不朽的,是吧。
這段佈滿瑕疵的年少愛戀,總歸糾纏了十年,十年,一個女人生命中最好的十年,她全都給了他。
步蓮華眼中蓄滿淚水,她輕輕踮起腳,吻住了他的眉心。
吻在這裡,意味著,我原諒你。
我原諒你對我的呼來喚去,我原諒你對我的漠不關心,我原諒因為和你在一起,我所承受的所有苦澀不公、流言蜚語和孤獨寂寞。
她的臉上全是淚,但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