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會說出去。
有的是不敢說,比如綠染;有的是不能說,比如白高興。
當穿雲箭的嗡鳴終於結束的時候,李大善人抓起床尾的衣服,一邊往身上套,一邊匆匆起身。
身後的綠染掩著胸口爬起來,一臉慌張地問道:“怎麼了?”
“有人逃了。”
他不知道是誰想要逃走,但是,無論是誰,只要被他抓住了,他的下場就必定是死。
而且,還會死得很慘。
說話間,李大善人已經穿好了衣服,正在彎腰穿鞋。
綠染急忙滾下床,不顧自己還赤身裸體著,趕緊伺候他,幫他把外面的披風也從衣架上取了下來,給李大善人披上,繫好帶子。
很快,外面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似乎有幾十個人同時趕來。
為首的人,穿著黑袍,足尖輕點,眨眼間已經走到了房門前。
“是誰?”
李大善人慢條斯理地拿起桌上的茶杯,裡面的茶水還溫著,他喝了一口,漱漱嘴,然後吐在一旁的臉盆裡。
“上官嵐。”
黑袍人微微頓首,雖猶豫,但還是給出了回答。
“啪!”
李大善人將手裡的茶杯用力一摔,剩餘的茶水全都濺到了站在旁邊的綠染的小腿和腳面上,她嚇得“啊”一聲退到一旁,不敢再言語。
“丹呢?”
他緩了緩,那女人是死是活他不在意,但九竅菩提丹是他費了無數週折才拿到手的。此前,為了打消上官嵐的疑慮,李大善人這才忍痛拿出來,不料,卻被她藏了起來,下落不明。
“還……還不知道。”
黑袍人終於低下了頭,低聲回答。他
知道這一次是自己辦事不利,理應受到懲罰。
“嘭!”
李大善人按捺不住,一腳踢開了房門,走了出去。
房外的空地上,站著數十個九道山莊的精兵,統一著裝,武器精良,無論是氣勢還是數目,看上去都絲毫不輸給皇家近衛。
“去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從牙縫裡擠出來幾個字,他用力地揮揮手,吩咐下去。
“是。”
黑袍人俯首領命,然後迅速帶著人離開,四散到山莊的各個角落,前去捉拿逃跑的上官嵐。
重新回到湖心別苑,黑袍人走進主樓,打量著充滿血腥味道的喜房。
因為上官嵐逃出地牢之後,是從這裡回到地上的,所以,黑袍人仔細在此處尋找著任何可疑的地方,試圖找出線索。
血腥味道中,似乎還隱隱帶著一股花香。
黑袍人抽了抽鼻子,這就對了,據說,那一晚拜堂之際,李大善人給上官嵐下的毒名為“花陰醉”,用其中罕見的花草淬鍊出來,毒發之時會令中毒的人遍體生香。雖然,這種毒聽起來極其的唯美,但卻十分的折磨人,它每隔一段時間發作一次,然後,間隔時間越來越短,直到毫不停歇,讓人徹底死去。
他掐指一算,臉上的表情似乎稍微放鬆了下來。
按照中毒時間,上官嵐現在恐怕已經每一個時辰就會毒發一次,而距離她逃出地牢已經有近半個時辰了,給她半個時辰,她絕對走不出這九道山莊!
只要能夠在剩餘的時間找到上官嵐,不給她下一次間隔的時機,她就是籠中鳥,甕中鱉,死也要死在這裡!
黑袍人在喜房之中緩緩踱步,皺眉思考。
一個人,一個女人,一連幾日被關在了地牢之中,她是會怎麼樣跑出來的呢?
他閉上眼,仰起頭來。
如果他是她的話,首先,一定會摸清楚地牢裡牢頭們的交接班時間,以及都有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