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又等。
“公主,他、他走了……”
采苓小心翼翼地稟告著,在趙嵐衝出去之後,逍遙子一個人將一壺酒都喝光,然後悄無聲息地離開,只留下了一句話。
“什麼話?”
趙嵐坐下來,面色沉靜。
采苓看著她的側臉,猶豫了一下,輕聲道:“他說,請公主一定放心,明年期滿之日,他一定會把熊琱培養成一個最優秀的殺手。”
趙嵐幾不可見地點了一下頭,算是知道了。
眾人退下,她一個人獨自坐在桌邊,久久不動。
一年之期,是她和逍遙子早早定下的,如今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月,還不知道明年那日,究竟會如何。熊琱究竟會不會真的成為一個優秀的殺手,也未嘗可知,可是,事到如今,趙嵐也只能再去放手賭一把。
——
翌日一早,拾雲殿再次迎來了幾批前來造訪的貴客。
這其中,有吳美人,還有其他的幾位妃嬪,都是從許皇后那裡請了安,就徑直到了拾雲殿,希望能夠見上趙嵐一面。
層層疊疊的床幔之內,趙嵐懶懶翻了個身,讓采苓去把她們打發走。
大概是聽說,昨天她到了鳳宸宮,和宸妃喝茶聊天,這些女人就都等不及了吧。一個失寵又復得的公主,一個恩寵正盛的寵妃,這兩個人要是聯手,可不得了,一定能夠橫行後宮。她們生怕巴結得晚了,將來討不到好處,所以一個個早早從許皇后那裡告辭,再急匆匆地趕到這裡來。
想到這裡,趙嵐不由得有幾分同情起這些後宮的女人來。
幸好,她不是皇帝的女人。
想到這裡,趙嵐一驚,睏意全無,禁不住擁著被子坐了起來。
她想的是,自己並非趙淵的親生女兒一事,萬萬不能被人知道。一來,欺君乃是殺頭死罪,二來,萬一得知二人並無血緣關係,趙淵一旦對自己起了邪念,那她豈不是要成了皇帝的女人,也成了門外那群女人中的一個。
想了想,趙嵐還是飛快起身,穿衣服梳妝,打算去見見吳美人等人。
等她快速地收拾妥當,這才姍姍走了出去。
吳美人等人早已被采苓邀請進來,幾個女人分散著坐開,採蕙正在為她們上茶。
“諸位早,不好意思,久等了。”
趙嵐微笑著招呼道,然後在主位上坐下來,眾人急忙欠了欠身,依次問好。
這其中,她只對吳美人有些印象,其他的妃嬪,此前在許皇后那裡匆匆一面,趙嵐幾乎沒有什麼印象。
趙嵐打量了幾眼吳美人,大概是因為上次那件事的影響,她看起來低調了幾分,衣著上也不那麼鮮豔張揚了,而安靜下來的她,似乎也比平時多了一絲女子的嫻靜端莊。
怪不得,聽說這幾日,趙淵都是宿在她那裡。
六宮之中,容不得獨寵,趙淵登機數十年,當然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此前,他因為思念雲雅,所以在宸妃身上移情,所以打破了這一個規矩。如今,他冷靜下來,正在一點點讓後宮的一切迴歸到正軌。
寵愛吳美人,也等於是間接地打了許皇后和胡淑妃的臉。後者還禁足在自己的宮中,而前者所謂的調查,也成了無頭公案,恐怕到最後要不了了之,就像是這後宮中並不少見的一樁樁懸案一樣。
見趙嵐客氣周到地接待著,眾人不免有些誠惶誠恐,但又全都笑著同她閒聊些不痛不癢的話題,很快,就聊到了後宮中的生活。
“哎,聽說燮國後宮,每年夏至那天都要舉辦後宮賞花宴。我們幾個都是初入宮的新人,還沒見識過那等風光。只可惜,不知道今年是誰來主持了……”
坐在末端的一個低品階的妃嬪,又好奇又遺憾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