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罵帶訓,終於及時地喚回了蘇栩落的神思。
見蘇栩落恢復了正常,上官嵐的手搭向腰間,用力抽出軟劍,卻沒有急於上前。
因為她知道,鬼母地蛛性喜群居,一般十隻為一個家庭,有老有幼,而眼前這一隻,顯然是年紀稍長。此刻,它已經同熊琱和宋規臻交手,腹部會分泌出濃烈的味道作為警報,要不了多久,其餘的幾隻也會快速趕來。
一想到十隻同樣醜陋的鬼母地蛛一起湧過來的畫面,上官嵐也有些作嘔,全身發麻。
“只要它不死,就能一直吐絲,你掩護我,我先去對付它的口!”
宋規臻邊砍斷白絲邊大聲向熊琱喝道,他看出他的吃力,揮劍的姿勢也不算嫻熟,為了速戰速決,他決意以身犯險,先斬了這鬼東西再說!
明知此舉危險異常,但熊琱知道,宋規臻是出於好意,而且他心裡一直憋著一口氣,急於找回顏面,便立即重重一點頭,應道:“好!你且小心!我從旁掩護你!”
說罷,他調動起渾身真氣,精元湧動,剎那間力量大增,胸前似乎有一團旺火在熊熊燃燒。
在踏進出塵谷內之前,上官嵐曾用半天時間傳授過熊琱一套最為基本的劍法,這劍法並無明顯歸屬的派別,只要是燮國的少年,十歲之後都會由長輩教習。
熊琱上手得很快,所以,上官嵐斷定,在此之前,他一定會武,且功底不弱。
只是,上官拓的金針著實厲害,能夠另一個人徹徹底底忘記過去,猶如初生孩童一般,不僅抹殺掉過去的記憶,就連武功都盡廢。
現在想來,這一步似乎有些做過頭兒了,倘若留著他體內的部分記憶和功力,如今必將事半功倍。只可惜,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上官嵐只好釋然,接受這一現實。
此刻,熊琱手持著蘇家的龍鱗劍,招招式式,雖不算十分的純熟,但也像模像樣,在虛己洞內劃出道道銀白色劍痕,劍痕密佈,竟好似織下一道密密大網,將他自己和宋規臻齊齊籠罩住。
“喝!”
宋規臻看準時機,雙腿騰空一躍,身體猶如躍龍門的鯉魚一樣向前舒展。
眼看著蹲在巨石上的那隻鬼母地蛛也要躍起,腹部對著他的頭,一股帶著腥臭味道的白絲猛地射出!宋規臻不躲,堪堪迎上去,頭一歪,身體向左一轉,手上握緊,劍尖重重前戳,毫不猶豫地插進了它的一隻眼睛裡!
“哇啊!”
鬼母地蛛發出一陣又像是老嫗又像是嬰兒一般的啼哭聲,全身抖動,試圖將宋規臻的劍逼出去。
他咬著牙,抽出劍身,又猛地刺進去。
與此同時,鬼母地蛛發了瘋一樣地從腹部各處裡噴出無數道白色銀絲,道道朝向宋規臻的周身大穴!
“宋少俠,小心!”
熊琱及時上前,手中的龍鱗劍舞動起來若光似影,劍花點點,氣勢逼人,幫他切斷那藤蔓般纏繞過來的毒絲。
一旁的蘇栩落也不再如之前那般恐懼,她拔出劍來,嬌喝一聲,騰身上前。
她尋了一處洞中頭頂的凸起處,一手抓著那岩石,身體晃盪在半空中,好似在盪鞦韆似的,看準空隙,在熊琱後面二次補劍。
一隻上了年紀的鬼母地蛛,雖醜惡卻並不算難對付,三人同心協力,眨眼間就將它釘死在了巨石之上。
滿地的黑色血水橫溢,一股屍臭般的臭味兒傳來,首當其衝的宋規臻,被濺了一臉,收回了劍,此刻他滿臉嫌惡地用袖子在不停地擦拭著臉頰。
“不要動!它們來了!這次……可能有五隻,甚至更多!”
眉心重重一跳,四人之中,耳力最佳的上官嵐立即變了臉色,之前一直搭在腰上的手,也“唰”一聲抽出了軟劍,抖出一串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