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兩個人終於自震驚中恢復過來,對視良久,都是一笑。這一次,誰也沒再說什麼“你放開我,自逃生去”之類的廢話,都在等著李無憂力盡,到時兩人就可以一起墜入崖下,零落成泥,死亦同穴了。
生死之際,一笑凝眸,人世間的幸福,能勝過眼前的,怕也不多了吧。李無憂這樣想時,發現自己似乎已經喜歡葉秋兒這個可愛丫頭了。
不知過了多久,葉秋兒忽道:“李大哥,你若是辛苦,不必再撐了,咱們這就下去吧!”
李無憂剛要點頭,心頭一個聲音卻讓他猛地一震:“懦夫!你怎可就此放棄?你還算是李家的後人嗎?眼前雖是絕境,難道你就不能絕處逢生嗎?”
天地洪爐中那白衣人的身影從他心底才滑過,眼前已然是一亮:說不得,總要賭一賭了!低頭對葉秋兒道:“秋兒,你身上還有兵器沒有?”
“還有一柄軟劍,一把流星錘,一把短刀,三隻短劍,十二顆霹靂彈,二十九支流水箭……”
汗!你當你是兵器商啊?帶這麼多東西,難怪你比豬還沉!李無憂暗自抹了把冷汗,道:“你把短刀扔到我嘴邊,然後將其他的都扔了!”
葉秋兒應了,用空閒的左手掏出短刀扔了過去,李無憂用牙齒險險咬住刀柄。在葉秋兒一愣之際,他猛然將身體一側,那柄短刀已深深插入絕壁之中,隨即將兩個人身體的重量都加到了短刀上,右手拔出無憂劍,在絕壁上戳了起來。
葉秋兒先是一愣,隨即卻展開笑容,道:“李大哥你真是天才!”
“嘿!對於這一點,為夫可是從來不否認!”李無憂找到一線生機,心情立時大好,嘴裡咬著刀柄,卻依舊不肯放過油嘴滑舌的機會,只是因為全是閉口音,難免詞不達意。
“誰說要嫁給你了?亂說什麼!”葉秋兒好半天才弄清楚他說什麼,忍不住啐了一口,心下卻是一陣甜蜜。
段冶打造的無憂劍果然是一柄鋒利不遜於倚天劍的神劍,切在冰壁裡面的青岡石上,也如削豆腐,二人說笑間,李無憂已然在右方的陡壁上挖出了一個夠兩人容身的小洞。
“起!”李無憂手臂用力,同時足尖在冰壁上一點,將自己和葉秋兒拉進洞去。
進得洞中,兩人對視一眼,都升起恍入隔世之感,之後一笑,筋疲力盡的兩人緊緊抱在一起,不時竟沉沉睡去。
“啊!”迷迷糊糊中,李無憂忽然聽到一聲驚呼,自昏睡中醒了過來,卻見葉秋兒正將右手五指湊到嘴邊吹,無憂劍正在她腳邊不遠。
見他醒來,葉秋兒一把擰在他左臂上,怒道:“你這把是什麼破劍,怎麼忽然變成了塊火炭?”
這一下正掐在李無憂胳膊的傷口,只痛得他齜牙咧嘴,但也讓他迅疾醒悟,無憂劍是天下罕見的神劍,早已通靈,非劍的主人不能使用。之前葉秋兒之所以能用它攀登,主要是因為自己一直抓著她的身體,她使劍就等於自己在使,才沒有產生排斥,此刻她乘自己熟睡時自己動劍,自然是有得苦頭吃了,不禁笑道:“這劍是有些古怪,以後沒我允許,你別亂動……對了,好好的,你動劍做什麼?”
“誰稀罕你那破劍了?”葉秋兒委屈道:“老蜷著身子,難受得緊,我想將這洞弄大些。”
李無憂想起自己二人都是重傷之身,自己還有毒在身,即便休息得當,有沒有力氣爬上峰頂還是個問題,他之前之所以沒有深戳,一是體力已盡,二來也是覺得沒必要,此刻聽葉秋兒如此說,心頭微微苦笑:“能多得一時舒服,總是好的吧!”當即抓起劍,奮力朝石壁上刺去。
他睡了一覺,體力稍微恢復了一些,是以這一劍依稀已有往日的風氣,刺到壁上,只如切在豆腐上一般,深至沒柄。
“咦!應該不是這樣的啊?”他忽然驚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