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夫人給侯爺提的,是曾家的姑娘,閨名叫曾靜,那天也來給老太太拜壽了的。”齊二奶奶這才道。
“劉夫人倒是熱心。只是,婚姻大事,總是父母做主,劉夫人這樣提,想必是有個緣故。”容氏道。
“是有緣故,”齊二奶奶道,“劉家爵爺和劉夫人,因著退親的事理虧,帶了好些禮物上門。連同住在侯府的曾太太和曾姑娘都有份。這說完了退親的事,劉夫人就說要見見侯爺的幾個兒女,還有曾太太和曾姑娘。不想,劉夫人和曾姑娘一見面就投緣,問起曾姑娘還沒婚配,就說如果曾姑娘嫁進侯府,替她去世的姐姐照顧侯爺的兒女,卻是最合適不過的。那劉夫人就說,她願意從中做個冰人,成就這段姻緣。”
容氏呵呵笑著不說話。
“那這親事可說成了?”荀卿染問道。
齊二奶奶坐回到椅子上,“已經有了七八分了。”
“莫不是劉夫人看出兩家早有此意,做個順水人情?侯爺是怎麼個想法?”容氏問道。
“侯爺,”齊二奶奶看了一眼齊二夫人,才道,“侯爺並未說什麼,侯爺是長情的人,總是念著原來大嫂的情份吧。曾家太太聽說是極願意的,說是等著曾家老爺這兩天進京,要聽曾家老爺定奪。”
容氏眯了眯眼,似乎自言自語地道:“如果這婚事定下來,按著規矩,曾姑娘可就在侯府住不得了。”
荀卿染又陪著容氏說了會話,看時辰齊攸該回來了,就回了寧遠居,正巧在門口遇到回來的齊攸,兩人一同到上房來。
荀卿染幫著齊攸脫了侍衛服色,換上家常衣裳,又換了舒適的軟鞋,就讓人端了茶水、糕點來,陪著齊攸坐下說話。
“……劉家本來要將十四姑娘嫁過去,不巧十四姑娘病了,就退了親。”荀卿染閒閒地道。
“永昌伯劉家?”齊攸瞥了荀卿染一眼道,“他家近來事情不少。”
“他家還有什麼事?”荀卿染忙追問道。
齊攸想了想,才道,“他家長房的老五,因為剋扣兵營糧草,昨天被五城兵馬司扣住了。”
荀卿染聽得五城兵馬司幾個字,不由得格外上心,“劉家還有人在五城兵馬司任職?四爺可認得?”
“他家老五劉恩,自然是認得的,前兩個月剛在五城兵馬司尋的差事。”齊攸漫不經心道。
自然是認得的。荀卿染點頭,齊攸自幼就在京城,當差也是在御前,差不多官宦人家的年輕子弟,就算沒有交往,應該也都是識得的。
五城兵馬司,如果她沒記錯,應該是方信管轄的。這劉家的老五,似乎聽荀大奶奶提過,最是紈絝,家裡給捐了個閒職在身。現在進了五城兵馬司,想必是打算託庇於未來的妹夫。
“剋扣糧草,可是大罪啊,結果如何?”荀卿染問。
齊攸抬頭看了看荀卿染,沒說話。
看齊攸的臉色,分明是知道的,這樣子,是懶得說,不屑說?荀卿染心裡有些不爽,夫妻倆沒事,多說兩句話,多透露點訊息給自家老婆,難道還要收錢不成?
荀卿染這麼想著,手裡拿著繡花針,不由自主地在帕子上狠狠刺了幾針。又沒刺在齊攸身上,齊攸自然是全無反應。
正當荀卿雜想著是不大不小發發脾氣,還是上前哄一鬨齊攸,齊攸卻又開口說話了。
“你在繡刺蝟?”
荀卿染囧,難道齊攸還長了第三隻眼,明明他連眼皮都沒抬,怎麼看見的。
“方才從那邊過來,聽說已經查清楚了,劉恩不是故意剋扣糧草,不過是行事疏忽。補上了糧草,另外罰了幾個錢。劉恩辭了差事回家了。”齊攸慢悠悠道。
荀卿染哦了一聲,正在琢磨這事和劉家退親的事之間的關係,就見寶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