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教導忘了。首先是要勤儉,你這套頭面是哪裡來的?”
“是老太太賞的,讓我帶回來,給太太看看,也讓太太歡喜歡喜。”
才做了幾天媳婦,太婆婆就給了這樣昂貴的首飾,這說明對媳婦很滿意,媳婦的孃家人也該覺得高興和放心才是。
不過方氏似乎並不高興。
“莫以為老太太縱容你,你就無法無天起來。在家裡時的那些好習慣不能改,每天則女誡都背誦上幾遍。不是我多事要說你,實在是老太太年紀大了,最容易被表面工夫糊弄了去。你婆婆更是個慈善柔軟的性子,必要看我的面子,不好說你,攸兒外面事情多,也管不了那麼多。我少不得要多說你幾句,莫要恃寵生嬌,忘了本分。”
方氏看著荀卿染,越說越順嘴,就拿出過去訓斥荀卿染的聲調派頭來。
荀卿染忙站起來,低著頭聽著。
當著眾人的面,還在姑爺面前,訓斥出嫁的姑娘。真的是很讓人沒臉的事。
“姨媽過慮了。”齊攸清朗的聲音道。
佟家的跟著荀卿染回門,等陪著荀卿染到了思安院,便和荀卿染告假。荀卿染知道,她以前在荀府當差,必有些舊相識,想去見見也是人之常情,就允了她。荀卿染知道,只怕方氏還要找佟家的問話。但是荀卿染並不擔心佟家的會在方氏面前胡說八道,就是那嫁妝的事,可也是佟家的自己拿出來,換了好處的。荀卿染相信,佟家的絕不會在方氏面前自揭其短。
佟家的一從思安院出來,就被一群媳婦婆子圍住巴結。這裡也有往日交好的,也有不過是點頭之交的,一眾說說笑笑,就到花園旁一個小屋子裡。那裡早擺了整整一桌子酒菜,佟家的被請到上座,一群人吃了開來。
“……佟家嫂子,你可算發達了。一去,就做了管家娘子不說,侄女更是一天活沒做,就升了一等丫頭。我剛才打聽了,三姑娘身邊原來的幾個丫頭,只有桔梗是一等,連麥芽都只升了二等。嫂子好手段,這樣得三姑娘看中。”
佟家的臉喝的紅撲撲地,被眾人奉承的極為受用,偏還謙虛道:“呵呵呵,運氣好些罷了。”
“佟家嫂子可別這麼說,這可並不只是運氣,還是嫂子你有眼光。您也沒在三姑娘跟前伺候過,和咱們一樣,都是明明八竿子打不著。可嫂子就看準了,千方百計求了去。咱們一輩子都趕不上嬸子一指頭,是咱們笨,也認了。可笑的是,還有的人,自己以為比猴子都精,結果偏西瓜不要揀芝麻。如今落得不上不下,可現在咱們眼裡。”幾個媳婦婆子都悶笑。
“你們說的是誰啊?”佟家的明知故問。
“還有誰,金家的唄。她女兒紅綃原本是三姑娘身邊的大丫頭,和那桔梗是一樣的。偏在三姑娘議親的時候,巴巴的求到太太那,還不是看中了大爺無子。果真如意做了姨娘也罷。結果先捱了一頓要命的板子。還是金家的跪在老太太跟前求了,才給大爺做了通房。大爺那是得了綵鸞,紅綃一個身子打壞了的人,能多得大爺歡心?”
“不是說她在大爺跟前還得臉嗎?”
“那是一開始。”又一個媳婦笑道,“誰知道,大奶奶突然賢惠起來,買了個女人進來,也給大爺收了房。那女人嬌嬌弱弱,一下子就迷了大爺的魂。大爺因此和大奶奶也和好了。綵鸞是大奶奶的親信,大爺寵不寵,於她都沒什麼。可紅梢就慘了,大爺不碰她,大奶奶也不待見她,就靠著金家的那張臉,還沒被人踩死罷了。那金家的為了這個事,急的直上火。”
“也是,爺們不碰她,她沒孩子,一輩子還是個通房丫頭,以後老了,更比那粗使的丫頭還沒臉面。”
佟家的津津有味地聽著,越聽越喜。
又有媳婦奉承道:“她從前是何等風光,從不把嬸子你放在眼裡。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