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清愁但絲毫無損於他的風姿。這個爽朗的劍客就算身陷囹圄,飽受酷刑,也依舊不改一身風流。即使說了不後悔,這一刻喬木也唯有嘆息,那些過去的情誼也不是假的。
寂靜的天牢裡,兩人相對無言。
“有酒嗎?”荊軻率先打破沉默。
“給。”喬木將酒罈扔給他,順便自己也背靠柵欄在地上坐下,又拿出一罈酒,敲開泥封。
“爽!”荊軻先喝了一大口,又側身將自己的酒罈和喬木的碰了碰,“兄弟,幹!”
“幹!”喬木仰頭喝了一大口。
一口悶掉半壇酒,喬木放下酒罈,側身,注視著荊軻年輕的面龐,“我會保護嫂子。”想了想他還是將天明的事瞞了下來,畢竟這有不少扶蘇的暗衛眼線。
荊軻喝酒的動作頓了頓,接著又喝了一大口。
“謝謝。”
“沒事。”
兩人沉默的喝完酒,喬木又坐了會,正想起身時感覺自己的右手被握入一個乾燥的手心。
迎著喬木不解的眼神,荊軻手又緊了緊。
“我會死。”荊軻靠近喬木,兩人額頭相抵,“兄弟你要好好的。”
在荊軻翻湧著紛雜情緒的視線中點頭,微笑,“好。”
“你走吧。別來看我行刑。”
“好。”喬木起身離開。
從頭到晚,沒有人提及荊軻的行刺,喬木的一劍,亦沒有辯解或安慰,他們懂得彼此的心願,他們有著相似的堅持。
看著喬木決絕的背影,荊軻勾起一抹淺笑。不同於過去行走天下時瀟灑不羈的笑,也不同於受刑時嘲諷地冷笑,這個笑容很溫柔,暖融融的如同冬日裡的陽光。他的雙眸也彷彿浸潤了一層水光,那裡面滿是令人心碎的柔情。
“再見,兄弟。你一定要好好的。”
荊軻行刑那天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喬木還是食言了。
他答應了扶蘇的邀請,來行刑場觀刑。
站在嬴政下首,喬木可以很清楚地看見場中的情況————五馬分屍。
喬木不知道荊軻有沒有看見他,希望沒有。“他一定不想我看到他這個樣子。”看著滿場血腥,喬木從頭到尾沒有移開眼睛,“我會保護嫂子和天明,終我一生。”
“蓋卿,孤預伐燕,使汝為上將軍,何如?”喬木發呆狀態中,嬴政突然發話。
“臣謹諾!”喬木行禮謝恩。
嬴政說完這句就沒有再吱聲,徑自起身離開。喬木站起來,最後深深看了一眼還沒來得及打掃的刑場,跟在秦王父子身後走出刑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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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荊軻刺秦後嬴政震怒,整個秦國磨刀霍霍,喬木出征之日臨近。
這一日喬木應召會見扶蘇,二人並肩立於露臺觀晚霞夕陽。
“麗姬已經沒用了。”喬木率先打破沉默。
“你要保他們。”扶蘇一針見血。
“我答應了荊軻。”
“呵……明明是你送他上絕路,現在卻又來保護他的妻兒,不覺得很可笑嗎?”
“保護他們與殺死荊軻無關。我們只是立場不同,而不是有仇怨。”
“是麼···”扶蘇意味不明的拖長音調,“這兩個人可都是重要角色啊。”
“以後他們將不再重要。”喬木很自信。
“嗯哼。”對於這點扶蘇也不反駁。
“說出你的條件。”這世界上沒有辦不了的事,只有代價還不夠。
“我要你留在秦國”
“這本來就是我選擇的路,即使你沒有要求。”
“陰陽家表面上已經歸順,暗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