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誰該被殺那就得看上帝的旨意了,假若真的有這麼個上帝在的話。
儘管一夜沒睡好,可胤祚還是一大早就起了,依多年的習慣,在帳篷外練了陣拳腳、劍法,算是舒展了一下筋骨,又隨意地用了些早膳。便走到山頂地樹林間,看著山下平原處地老毛子營壘,也沒理會身後跟上來的一撥將領。只是默默地看著,心中盤算著今日可能會發生地血戰。
此刻,俄軍的營壘中炊煙渺渺,顯然俄軍也正在忙著開伙,昨日那場大爆炸所造成地大坑兀自焦黑地出現在營壘的中心,現如今這大坑裡堆滿了俄軍死者的殘肢斷臂,在那四周二十米之內根本沒有俄軍帳篷的存在,令那塊空地猶如禿子頭上的疤痢般顯得格外地醒目。胤祚靜靜地看了一陣。嘴角一彎,笑了一下,揮了下手道:“恭榮,傳朕旨意,準備開戰罷。”
“臣尊旨。”默默地站在胤祚身後的王長泰打了個千,恭敬地應了一聲,轉身跑回了指揮部,讓手下地傳令兵們前去通知各軍主將準備迎敵。
巳時正牌,太陽已經升得很高了,初夏的陽光暖呵呵地照耀著大草原。淋浴在這等陽光中令人有種昏昏欲睡地感覺,若是真兒個能睡上一陣倒也不錯,只是處於臨戰狀態地清軍卻根本了無睡意,瞪大了眼看著遠處老毛子營壘中的一舉一動,一股子戰前地緊張氣氛在戰場的上空來回飄蕩,令人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突然,一陣嘹亮的軍號響了起來,原本寂靜無聲的俄軍營壘算是突然間甦醒了一般,一群群地俄軍士兵衝出了營壘,飛快地在營房的後門處排出了整齊的隊形。軍官們的口令聲、嘹亮的軍號聲、激昂的戰鼓聲響成了一片,不過片刻工夫,數千俄軍士兵已然整齊地站在了清軍主陣地三百米開外的空地上。
“士兵們,你們是在為帝國而戰。為皇帝陛下而戰,你們是帝國的驕傲,現在帝國需要你們去浴血奮戰,拿出你們的勇氣來,讓黃皮猴子們見識一下什麼才是真正的軍人,一切為了帝國!”布赫魯斯基少將騎在馬上,漫步走在佇列之前,邊檢閱著手下地軍隊。邊發表著戰前演說。鼓舞著士氣。
“烏拉,一切為了帝國!”數千俄軍同時舉起手中的步槍。高聲呼喝了起來,聲震雲霄。
“好!”布赫魯斯基少將抽出腰間的指揮刀指著遠處的清軍主陣地高聲下令道:“我命令,第二團出擊!”
暫代第二團團長地胥道夫斯基中校連馬都沒騎,徒步走在全團的最前面,手中的指揮刀猛地一個前伸,直直地指向戰場最前端的一個不大的小山包,高聲道:“為了帝國,勝利!”
“烏拉,勝利!勝利!”俄第二團計程車兵們高呼著口號,伴隨著激昂的鼓點開始向前邁進。
清軍的主陣地之地形是:兩座高約二十餘丈地小山包相對而立,但彼此間並未完全連成一氣,中間空出了一條約十餘丈地空隙,兩山間也不是平行的,而是錯開了數丈,這兩座小山雖不高,可卻坡勢平緩,每座山包地正面都有百丈的長度;透過兩山之間的空地走上百米就是胤祚所在的主峰,在這兩座門戶裝的小山包之前約二十餘丈遠處有一個土疙瘩,高不過十丈,那兒就是清軍陣地的最前沿,由前鋒營的三百餘士兵、火炮營三十人共同把守,共有火炮四門。清軍在每座山的山腰、山頂處都挖有一前一後的兩道戰壕,各處陣地之間還有交通壕相連線,三個山包陣地總計有火炮六十三門,士兵四千餘人,精心構築的炮火陣地能覆蓋整個戰區。
“將軍,老毛子還真是蠢得可以,排得這麼整齊,多好的射擊目標啊,我的火炮可以開火了吧?”火炮營前總李迪眼瞅著俄羅斯軍出動了,心裡頭癢癢的,忙矮著身子跑到陣地指揮官遊擊將軍陳淼的身邊,低聲地叨咕起來。
把守這個突出部的正是昨日從營壘裡撤下來的陳淼所部,昨兒個吃了“敗仗”心裡頭正癢癢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