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和的值房虛掩,隱約透出燭光,他深深的看了門縫一眼,恨不得穿過去,看清楚楊廷和在值房裡做什麼。
當年的復出,是楊廷和一力促成,而現在,這個戰友卻是不聞不問,彷彿一切都和他沒有關係。
楊一清駐足片刻,最後搖搖頭,嘆口氣,加快腳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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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廷和的值房裡,楊廷和眯著眼,聽到那腳步聲越來越遠,並沒有為之感嘆,他既然做了決定,就絕不會後悔自己的所為,此時又一份奏疏擺在他的面前,這是一份五大營那邊遞來的奏疏,說是驍騎等營因效仿新軍,操練火器,只是在城中操練多有不便,還請調出城外操練,此外,更希望皇家校尉能夠暫借來督導。
楊廷和看著這份奏疏,提起筆,回了一句:“新軍練兵之法,成效極大,早應在京營推廣,此事關乎京師安危,不可小視,請陛下擬準,往後各營可輪番出京操練,形成定例為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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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七章:楊一清垮臺
“微臣楊一清,叩見吾皇,吾皇萬歲!”
楊一清來到大高玄殿的路上,幾乎是弱不禁風,彷彿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他渾渾噩噩的來到這裡,拜倒在地,聲音嘶啞,再沒有從前那般盛氣凌人。
嘉靖微微張開眼裡,看了他一眼之後,又將眼睛閉上,道:“賜坐!”
這裡沒有座椅,和從前一樣,還是蒲團。
楊一清從前就是跪坐在蒲團上,和嘉靖奏對,他這種出格的行為,自然是對嘉靖某種無聲的抗議,可是今天,他已經沒有心思抗議了,甚至於他懷疑自己跪坐著,都不能支撐自己的身軀,因此,他盤膝坐下。
嘉靖淡淡道:“朕聽說你要覲見,倒是覺得頗為好奇,以往朕請你來,你還不樂意,朕當然清楚你的心思,你是看不慣,可是朕不怪罪你,你有你的心思嘛。”
他突然說出這句話,別有深意,又彷彿是說,我不和你計較,那是因為你見識不夠,所謂夏蟲不可以語冰,朕修仙的事,你怎麼能領會呢?
楊一清連連點頭道:“是,是……”
若是以前,只怕早就跳起來反駁了,不過今天,這位內閣大臣似乎一點計較的心思都沒有,甚至於楊一清想起了徐謙曾經作的一首詞,當時看了,只是覺得徐謙這個傢伙矯揉造作,可是現在想起,竟是無比的貼切:滾滾長江東逝水……
自己現在只怕已成了昨日黃花,成了那已滾滾東去的水了,現在。還能計較什麼?
嘉靖微微一笑:“那些奏疏,還有外間的流言。朕亦所聞,你來這尋朕。為的就是此事吧?”
楊一清老臉一紅,連忙點頭:“不敢隱瞞陛下,為的確實是這件事,可是微臣實屬無辜,還請陛下明察。”
嘉靖似笑非笑,道:“直說了吧,所為何事?”
楊一清如鯁在喉,好不容易才道:“微臣德疏才淺,不能擔負陛下所託。如今年事已高,雖幸賴陛下不棄,只是已不能視事,更不能再為陛下分憂,還請陛下恩准,準臣告老還鄉。”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楊一清已經知道,自己不能回頭了,這種事。絕無可能回頭,理由很簡單,就算陛下不準,你必須得懇請第二次、第三次。而陛下對自己並沒有多少厚愛。三次都不答應,唯一的可能就是不肯放人,不肯放人就意味著治罪。
嘉靖淡淡看了楊一清一眼。道:“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