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她的身體已經恢復了柔軟。

再不是從前那種冰冷的模樣。

他抱著她靜靜地靠著石臺坐下。

她的呼吸盡管很微弱，卻讓他忍不住為之落淚。

――三千年的折磨，已經夠了。

他再也不會失去她了。

“你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嗎？你說你喜歡桃花，但顧言之不喜歡，所以就一個人到山下看。”

“你說我像桃花間的幽靈，你卻並不害怕。”

“當時的我，說了什麼呢？”

“明明是如此美好的春天，卻遇上了個野蠻的姑娘。”

“你知道嗎，當時的我，並不是那樣想的。”

“那麼說，只是為了能引起你的注意罷了。你沒有說錯，我只是個可悲的沒有目的，遊蕩於天界與人間的幽靈。”

“你是我的救贖。”

“不知道明年的春天，我們能不能一起去看桃花呢。”

“我的，月兒。”

他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這長久的，痛徹心扉的折磨，已經變了模樣。

――像隨風起舞的鮮血一般顏色的花瓣。

百里雪帶著他們到瑤山時，紅蓮色的火焰已經包裹了整個神宮。

彷彿在天地間綻放開的花朵。

只消片刻，一切便會化為虛無。

――變作不曾存在過的模樣。

“啊呀啊呀，來晚了呢。”

百里雪遺憾地搖了搖頭。

瑤山神宮就像從來不曾存在過那樣，連一絲燒焦的磚瓦也無。

偌大的地方，空得令人窒息。

“光禿禿的真醜呢。”

百里雪略微思索了下，輕輕地揮了下袖子。

仿若奇蹟一般，有樹自地下破土而出，頃刻間便成長起來，粉色雲霞一般的花瓣在風中輕舞。

仔細看去，花瓣上還有點點紅色。

――像是飛濺而上的血液。

“這樣的桃花才應景嘛。”她才不會承認這是她的惡趣味。

風妍輕聲說道，“如果顧衍之在遇到洛曦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