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的。牛驢知道，人就算是不富裕，也完全是可以很幸福的。每天吃著饅頭、窩頭，喝著小米粥，也不吃大魚大肉。也不過那些奢華的生活。人默默地生活，也是很不錯的。然而不管人怎麼生活，總是會受到他人價值觀的影響，一些人認為穿金戴銀好。你不穿金戴銀。別人就會鄙視你。這樣一來，不穿金戴銀也能過得很幸福的人就必然受到那些勢利眼的鄙視，人一受到鄙視。他的幸福就是大打折扣的。諸如此類的事情，還有很多，別人的想法，別人的價值觀，別人的人生觀，別人的這個那個，都會影響一些正常人的生活，牛驢曾經就是深受其苦的人。

牛驢現今雖然說是有了一個大大的武器店，但很多人說他是僥倖成功的，說他曾經是農民，出身不好，說他在學校裡呆的時間不足夠長，說他是一個粗人，根本沒有什麼文化。那些議論，讓牛驢感到自己身處在一個漩渦裡，他感覺到不勝其煩。牛驢的精神真的是痛苦。

這大概也是牛驢要跟著黑星等人出來的一個原因吧，他跟著孟海、白星，一同到這蕭條山，有時生活是有些艱難，食物還需要自己去尋找，睡覺有時就是在野外，但牛驢發現，這樣一來，內心反倒有了很多滿足的東西，這種感覺，似乎可以稱之為幸福了。

在蕭條山的經歷，牛驢回憶起來，有種種說不出的美好，他在蕭條山看過日出日落，感受過大雨傾盆和濛濛細雨，那些壯美的自然景觀，都深深震撼了牛驢的心。牛驢就不明白，過去的那麼多的人，怎麼就不懂得接近自然呢？

牛驢是這樣想的，一個人在一個狹小的地方呆久了，不僅他的身體長期處在一個空間中，就連他的心也會處在一個小的範圍裡，只有當人多走走，走出去，多出去看看，這樣，人的心才能經歷更多的地方，這也就是牛驢理解的放逐心靈，給心放一個假，讓心得自由。

這也就說明了為什麼，牛驢願意跟著孟海等人在這荒天野地裡跑，其實也不完全是荒天野地裡，有些森林是不錯的，有些平地是不錯的，有些小山頭是不錯的，有些沙灘是不錯的，有些小城小鎮是不錯。

此時的牛驢在鬼吟溝裡和雲蟻墨等人相處，這鬼吟溝，牛驢剛開始下來的時候，心裡害怕得不得了，因為這裡有蓬頭鬼，有種種陰森恐怖的景象，即使是大白天，這裡面也會是一種令人害怕得要死的氛圍。牛驢幾乎是每走一步心裡都在咒罵這個地方。然而當牛驢下到鬼吟溝底，見到孟海一掌就拍死一個蓬頭鬼時，他的信心大增。再等他喝到這裡無比甘冽的水，見到貌美如雲朵的雲蟻墨時，他的心態才平衡了，原來這裡還是個不錯的地方呢。

牛驢心裡就得出一個結論，即使是在一個很壞的環境裡面，也是有珍貴的即便是天堂也未必有的東西存在的。

牛驢感覺此時的人生，是充盈的。他忽然想起過去看到的一個景象。那時牛驢站在五靈山他的武器店門口，就看到不遠處有個騎腳踏車的小孩來了，而一輛騎著電動摩托車的人迎面過來，兩人都不足夠小心，兩車相撞了。他們的速度都不是很快，因而那個小孩兒倒地後，雖然哭了，可是並不嚴重。那個大男孩兒騎著電動摩托車，愣在當地。這事情十多分鐘後就了了，旁邊的小孩兒家長留了這個大男孩兒的電話，事情差不多就了了。

要是那個小孩兒被撞得嚴重，或者那個大男孩兒也摔得很嚴重，他們就有可能腿瘸了，胳膊斷了，他們要是不能走路或者不能拿東西，他們今後的生活所能做的事情就有限，他們的人生也就因為那一場車禍改變了。

人的一生中所能遇到的好的事情和壞的事情是不確定的，有可能一個壞的事情就被甲趕上了，有可能一個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