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醒沒有喝咖啡的心情,就算嘗一口,苦的也能變成酸的。
看到謝星瀾這張帥的欠扁的臉,哥們就能想起自己失去的初戀,遊醒準備了一肚子尖酸刻薄的話,預備打包了扔在這男的頭上。
謝星瀾開口:“你認識蔣知時嗎?”
遊醒的神情忽然頓住,所有的話銷聲匿跡,他幾乎有些驚詫:“蔣知時也來找你了?”
“也”這個字用的非常微妙。
謝星瀾的心思多少細膩,一下就盤出了關鍵問題。
“他找過你?”謝星瀾挑眉。
“啊。高一的事了,剛開學。”遊醒端起咖啡喝,果然是酸的,呸。
“他是不是也來找你了?”遊醒道:“蔣知時就是個變態,他要來找你說什麼讓你跟夏衾分手之類的,你一句話都別聽。”
“這個人神經有問題,瘋瘋癲癲的,怎麼會有人對自己弟弟……”遊醒說到這裡欲言又止:“反正他要是找你了,你給他兩拳就是了。一拳是你的,另一拳幫我打。說實話,比起他那種人渣,我還寧可夏衾跟你在一起。”
謝星瀾看著他。
遊醒道:“你應該很好奇我怎麼跟夏衾分手的吧。”
“分手?注意點兒用詞。”謝星瀾道:“是我老婆甩了你。”
遊醒:“……”他能不能給這人臉上抽一鞋拔子。
遊醒重新組織語言:“是蔣知時。他找人把我灌醉了,然後送了幾個女的在我床上。你說他是不是變態?我他媽才高中,十六歲!!未成年!!他想得出這種辦法來
噁心我。操啊,你知道我早上起來發現床上躺了幾個裸女的畫面是什麼心情嗎?我他媽嚇得都要終生陽痿了!”
遊醒扭曲的臉色不是裝的:“後來有個女的非要我負責,不然就把我照片發到校長郵箱去。我沒辦法,所以跟夏衾分手了。”
謝星瀾問:“他為什麼要對你做這些?如果只是家裡不同意早戀,不至於做到這個地步。”
不得不說,眼前這個年輕男人一針見血。
遊醒有時候其實挺佩服謝星瀾的,不管在哪個階段,他都覺得這人比同齡人要聰慧一截。
從第一眼見到他開始,那時候夏衾應該還沒跟他在一起。
但遊醒對他就是莫名有一種敵意,是來自於本能的抗拒——如果是這個人和自己搶物件,自己一定會輸。
遊醒道:“他試圖侵犯過夏衾。”
謝星瀾的身體在一瞬間僵硬了,這真的是非常微小的一個變化。
但這一秒,遊醒明顯能感覺到,對面的男人的怒火達到了頂峰。
“侵犯”這個詞,用的其實還不是特別精準。
遊醒想起當時和夏衾的寥寥幾語,雖然對方描述的平淡,但他仍然覺得,蔣知時的那個舉動可以定義為“強姦”、“犯罪”。
只是因為夏衾是個男生,法律意義上根本無法給予蔣知時懲罰。
幹出了這種畜生都不如的事情之後,他也只是被蔣權打了一頓,然後扔到了國外。
連讓他在國外自生自滅的程度都沒做到,明面上,大家只知道他出國負責家族集團國外的業務。
“包括跟我分手,然後轉學來西城,都是因為這件事。”遊醒回憶道:“夏衾他……他應該不太願意說這些事。”
“是我不好。”遊醒說:“我當時太懦弱了。”
遊醒走後,謝星瀾又在咖啡廳裡坐了一會兒。
直到桌上的咖啡徹底涼了,他才站起身離開這裡。
無力感。
是謝星瀾成年至今,第一次體會到這種無處宣洩的震怒。
十六七歲的時候,總覺得自己是無所不能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