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堡邊緣游來蕩去,牆洞這邊聚集著密密麻麻一片臉。我看到妖尾,七指,重瞳,龍鰓這些已經見過的異象,還有其它亂七八糟的異象,恐怖的氣息壓的我喘不過氣,一下緊緊靠著背後的牆洞,想要出去。
嗷
幾隻獠牙猛獸從沙堡深處的黑暗中一衝而來,我彷彿又一次被收進了九黎秘圖中,數不盡的蠻人,騎著洪荒野獸握著骨棒橫衝直撞,距離最近的七指拿著從我手裡奪走的鐵棒,用力一砸,我迫不得已閃身避開,一下就被重重圍困,拼著命想要折回牆洞邊,但衣領被什麼東西抓住了,掙脫不開,一扯急,硬生生撕裂了外衣,踉蹌了兩步。
事情已經瞭然,這座水底沙堡裡,困著的都是跟聖域有密切瓜葛的人,不知道被困了多久,紅眼老屍就是想把這些人放出去。整個沙堡裡瀰漫著陰森,野蠻,又血腥恐怖的氣息,一旦讓沙堡裡面的東西脫困,到了河灘上,立即會掀起一場血雨腥風。
我絕對不是沙堡裡面任何一個人的對手,實力相差的太多,深陷重圍,連脫身的餘地都沒有。一群死氣沉沉的人圍住我,另外一些在地面飛快的爬動,拖著還沒有離身的鎖鏈,嘩啦作響,想要湧向牆洞破牆而出。
咚
歪在沙堡牆洞外的大鼎一晃,鼎口向內,猛然又堵住牆洞。我很懷疑被困在沙堡裡的這些人是聖域人的先輩,他們身上那種蠻荒的氣息比大頭佛那樣的人都要濃重的多,大鼎重新堵住牆洞的一瞬間,鼎身已經在嘩嘩流血,黑乎乎的鼎口裡啪嗒滾落出來一條沾滿了鮮血的手臂。
九鼎是用禹王的血肉鑄造的,那條沾滿鮮血的手臂一滾落出來,周圍一片兇蠻的人獸像是被震懾住了,頓時停下攻殺,那些爬在地上肢體不全的立即拖著鎖鏈連連後退。胳膊從鼎中滾落的同時,身體其他殘缺的部分也滾滾而落,整片沙堡裡立即亂成一團,蠻獸的嘶吼連成一片。
但是禹王畢竟已經死去很多很多年,周圍那些蠻人被大鼎的餘威震懾了一下,隨後又漸漸騷亂,幾個最強壯的人騎著蠻獸蠢蠢欲動,向這邊逼來。
嗷
一隻蠻獸終於耐不住了,四蹄騰空,一口氣衝了過來,這不是我能阻擋的力量。就在此時,從鼎口滾落出來的殘軀騰的升起一股淡淡的紅暈,一個拿著鋤頭的老農的影子,在紅暈中轟然乍現。
他滿頭白髮,連鬍鬚都如同霜染,他的衣著很普通,兩條褲管捲到了膝蓋,腳掌和小腿糊滿了黃泥。他立身而起,手裡的鋤頭一動,猛衝到跟前的那個強壯的蠻人立即被打的橫飛出去。周圍的其它蠻人立即紛亂著開始後退,好像完全被老農的氣勢所壓倒。
老農舉著鋤頭猛走了一步,衝我而來,我的身子彷彿凝固在原地,一動都不能動,眼睜睜看著老農的影子越來越近,他好像從我身子中間一穿而過,我的腦子頓時眩暈了,同時又感覺身體裡充斥著一股前所未有的大力。老農好像進了我的身,朦朧跟虛幻交替在眼前出現。
不知不覺中,我感覺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鋤頭,眼前萌生著肆虐四方的洪水和蠻人猛獸。我站的筆直,像是頂天立地一樣,一步走向前方,猛然揮動手裡的鋤頭。鋤頭在開天闢地,聲威隆隆,離的最近的一片蠻人被掃倒。
我拿著鋤頭,勢不可擋,在沙堡的黑暗中連著衝殺了幾圈,沒有誰能擋住手裡這把古老到已經朽爛的鋤頭,一把鋤頭在手,就如同昔年十死的禹王復生了。所有蠻人漸漸被逼退到沙堡最深處的一角。我站在面前,掃視著他們,蠻人完全迫於老農附著在我身上的虛影,還有那把鋤頭,他們好像並未屈服,一雙雙死氣沉沉且泛著暗灰色的眼睛裡,全都是滔天的咒怨和憤恨。
這是一股禍患,蟄伏在河底的禍患,如果這些人一旦衝出沙堡,除非有幾個龐大那樣的人出現,才能對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