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煨〉那�恰��
離婚後的這些年,女兒成了她的精神支柱,沒有了“眼睛”的壓力雖說活得比婚內有了自我,但,家庭肢解的痛苦,情感生活的缺憾,沒給女兒一個完整的家的深深歉疚,以及渴望家的溫暖的女人心思,沒有一天不在折磨著她,而職場的變遷、情感的騷擾又給了她無處訴說、無處依靠的失重感,裡裡外外自己扛的她唯有將心思集中在女兒身上,才能得以寬慰,才能感覺自己活著還有著那麼點意義。
現在,女兒走出家門進了校門,家,不再需要依卉每天去守著門等候著女兒回來,不再需要依卉精心考慮該買些什麼菜,該如何精緻烹飪,不再需要依卉顧慮自己晚回家早回家對女兒有什麼影響,女兒的四年大學生活就將成為她獨守屋簷的無意義的日曆,翻過一張算作一頁。相繼失去家庭目標、失去工作目標又失去生活目標的依卉,眼淚成了最好的渲洩武器……
人最脆弱的時候,對病毒的抵抗力也是最弱的。
喬給依卉打過幾次電話,依卉只禮節性地接了,喬幾次邀依卉喝茶;依卉婉言拒絕了,喬開始給依卉簡訊,常常訴說著心中的一些鬱悶與惆悵,依卉不忍心不予理睬了,一個沒有家的男人獨自打拚著事業,有苦有愁想找個人說說也算不得過份,男人與女人為何就只顧慮圖謀情感而不能建立友誼?依卉開始給喬回簡訊,帶著同感與同情勸勉著喬。
文化站裡,依卉沒多大事可做,除了與阿萍說說話,她的閒暇時間很多,依卉的心在這種無聊的打發裡枯竭成沒有水分的落葉。
文化站站長林哲五十來歲,依卉以前就聽說他是軍人出身,因在部隊文工團呆過,所以轉業後就到了文化站。依卉發現林哲總是比別人晚上班早下班,有時上班中途還要回家,可大家都很尊重他,那種尊重裡還帶著一種敬意,依卉不得其解。
這天,阿萍接到一個電話後急急地喊著林哲:“站長,快回家快回家,你家鄰居來電話說你老婆從床上摔下來了。”
林哲丟下手裡的事,騎著腳踏車就衝出了站。
“他愛人怎麼啦?怎麼會從床上摔下來?”依卉忙問阿萍。
“唉,你不知道,咱這站長呀真是個好男人,天地下少有的好男人。”阿萍拉著依卉坐下後開始講起了林哲的故事。
原來這林哲的妻子在一次車禍中被撞成殘廢,下肢癱瘓不說,腦子還因腦震盪落下了疾患,時有糊塗時有清醒,當時還在部隊的林哲就是為了照顧自己的妻子才轉業回來的。雖說,這妻子只是林哲在部隊時家人託媒提的親,幾乎沒什麼戀愛史,但妻子出事後,十多年了,林哲始終守著這個病妻無怨無悔,有時身上還被他妻子無意識地掐得青一塊紫一塊的,家裡的大大小小事全都是他一人包下,還省吃儉用為妻子治病。
“你想啊,當時才三十多四十不到的漢子,就這麼地守著個殘疾了的老婆,你說這男人容易嗎?哎,依卉,你不知道有一次人家勸站長想開點,給自己找點快樂弄個情人什麼的,你知道站長怎麼說?”阿萍感嘆地問著依卉。
依卉沒有接話,只是看著阿萍等待著她說下去,她知道有些時候,人的問話並非是要你給出個答案,而是為了表達將要說的話的份量。
確實,阿萍沒等依卉開口就馬上接著說:“你知道站長怎麼說嗎?他只說了一句‘婚姻是責任,我是男人’。嘖嘖嘖,依卉啊,這就是真正的男人哦。”
依卉的眼睛溼潤了,“婚姻是責任,我是男人”,多麼樸素而有高度的一句話啊。有人說,婚姻是一本書,第一章寫的是詩篇,而其餘則是平淡的散文。而林哲的婚姻或可說第一章寫的是平淡的記敘文,其餘則是光輝的詩篇。
“依卉啊,你要再找男人,就一定得睜大眼睛,找個這樣的好男人哦。”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