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園領著廚房的人開始做捏餃子,現在部落裡的人分工愈發明確,後廚、技術、安防、菜園、畜牧……每人按照興趣和能力各司其職。方園在分工時儘量不考慮性別,免得以後形成刻板的性別偏見,認為這工作就是男/女人乾的云云。
其實,除了極個別工作外,大部分事務跟性別關係不大,只跟能力和興趣有關。在部落裡,有不少男人也很擅長廚藝和編織,也有不少女人會打磨工具和打獵。像大石頭和雙木的技術組裡就吸收了不少女人進去,河勇帶領的打獵隊也有幾個婦女加入。
方園一邊沉思一邊捏著餃子,她的手藝一般,捏得不像元寶反倒像草帽的形狀,好在別人的水準比她還差,她也倒沒感到難為情。過了一陣後,差距就出來了。有幾個手巧的,已經開始超越方園這個師傅了。他們捏得又快又好看。不過,有一個人一直受到大夥的善意嘲笑。她就是新。新的工作態度很認真,可她好像天生不是這塊料。
新的臉色微微泛紅,她倔強地跟一隻不成形的餃子死磕,她費了老大的勁捏攏了,餃子皮很塊又張開了嘴。
眾人轟然大笑,阿鼠也跟著擠兌了她幾句。新並不著惱,看著方園自嘲地笑笑,“阿園,你看我什麼都幹不好。”
“誰說的,有很多事你都做得很好啊。比方說,你提的養鴨子的好主意,提出鑿船的方法。”方園正容鼓勵道。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她觀察到新是一個智慧型人物,也很有個性。她的慧跟阿鼠的慧又不太一樣,她很有傲氣,又有一股狠。方園一時想不出的合適的詞來形容她。
方園捏完最後一個餃子,用帶著麵粉的手拍拍她的肩膀,笑著說道:“阿新,其實你是一個做大事的人。”
“做大事?”阿新低頭默想片刻,喃喃自語道。
石鍋裡的水開了,餃子像白鵝下水似的下進了鍋裡。
“加點鹽在水裡,等餃子浮上來時澆點冷水,再浮上一次就熟了。”
方園大聲叮囑煮餃子的人。
方園嚐了第一個餃子,確認熟了以後讓人趕緊撈上來。飯棚裡的石桌旁早就坐滿了持筷拿碗等待的人。
特別是那個狼七,他急不可耐地敲著碗,眼巴巴地盯著石鍋。河勇嫌他太煩,習慣性地踹了他一腳。
“阿園,她又打我。”狼七可憐兮兮地上前告狀。方園早下了一個規定,在鷹部落,男人是不能動手打女人的。鑑於男女體力差別,對於女人打男人她就沒特意強調。不過,河勇是個例外,她有點暴力傾向。而那個狼七似乎又有點受虐傾向,這兩人真是天生一對。但是狼七一捱了打就喜歡找方園告狀。
方園責怪了河勇幾句,然後讓人先給狼七分了一碗餃子。石鍋太小,族人只能分撥吃飯,那些先吃的就幸福了,他們一邊吃一邊咂嘴讚歎,即便燙得直吸舌頭也捨不得停下。
有的人實在忍不住,會向先吃的那撥人借一個先吃著。
狼七吃著吃著,把臉一沉,唉聲嘆氣地看著方園。
河勇看那副死樣,又擰了他一把。
狼七這次沒告狀,卻一臉憂愁地對方園說道:“阿園,我在吃好吃的,阿二卻不知道在哪兒受苦。我想他了。”
狼七被俘虜之後,每天認真幹活,積極吃飯,享受著河勇的“虐打”。方園一直以為狼七是沒心沒肺的那種人,沒想到他會在這種時候發出這種感慨。
狼七沒想到他的感慨引發了眾人的聲討。眾人一聽他提起青狼部落,無不恨得牙癢。
“活該,他們全都被狼吃了才!”
“對對。”
“……”
方園也納悶青狼部落的殘餘力量到底哪兒去了。青狼戰敗後,她曾派人去悄悄打聽,結果什麼也沒打聽出來。有人說他們藏入了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