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害。
程悠悠先是被嚇呆,然後只覺一陣天旋地轉,接著被撲倒在地,被人壓貼在地面,怎麼也無法動彈。
她恐懼地緊閉著眼,聽到好幾聲可怕的巨響,之後就完全靜止了。
“……怎麼會這樣,好可怕喔!”
卡車完全靜止之後,剛才躲開的行人才敢回來,逐漸朝事故現場靠攏。
“悠悠!悠悠──”
爆衝的卡車完全靜止之後,程天義從掩蔽處站起來,直往女兒的方向跑去,呂治彥也趕緊跟過來,看看她有沒有受傷。
他們發現她與於楷倫被壓在許多斷裂的木頭與碎玻璃之下,慌張地蹲下來,手忙腳亂地急忙移開他們身上的障礙物,待看清眼前的景象時,程天義與呂治彥都霎時啞然,眼眶溼潤,說不出話來。
於楷倫用自己的身軀,緊密地把程悠悠護在身下,悠悠看來沒事,但他的狀況看來卻不太好,身上多處浴血,不知道傷得如何。
“楷倫?”程天義急忙搖晃他,想告訴他已經沒事了,但是他卻一動也不動。
倒是程悠悠聽到父親的聲音,雖然還是頭暈目眩,但是努力從壓在身上的“重量”下鑽出來。
“爸爸?”
“啊!悠悠,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抱著女兒,程天義幾乎要喜極而泣。
“爸爸,剛才怎麼──楷倫大哥?!”
程悠悠轉頭去看剛才壓在自己身上的“重量”,當她發現那不是什麼柔軟的物體,而是於楷倫時,立即驚駭地瞪大眼。
“楷倫大哥?你怎麼了?”
她慌忙衝過去,見他渾身是血趴倒在地,驚慌的淚水立即奪眶而出,語調淒厲地大喊。
“楷倫大哥!”
於楷倫被送入醫院,經過醫師檢查後,幸無大礙,身上的血跡大都是被碎木頭與碎玻璃刮傷導致的,沒有其他嚴重內外傷。
因為受傷的位置多達百餘處,所以醫師替他打了些止痛劑,讓他好好睡一覺。
程悠悠心疼又擔心,一直守在他的床邊,握著他的手,不忍須離。
“我想,他是真的很愛悠悠!”程天義望著躺在病床上、傷痕累累的於楷倫,突然有所感觸地對呂治彥道。
“在那種攸關性命的緊急時刻,根本沒有時間讓人思考,每個人只能做出最直覺的反射動作,而我和你兩人的反射動作都是下意識先逃開,只有他是衝過去保護悠悠。”
唉!真是慚愧,他還是悠悠的親生父親,但在最危急的一刻,他仍是先保護自己才想到女兒,而呂治彥更不用說了。
只有這個他認為狼心狗肺、忘恩負義的男人,用自己的生命來保護他的女兒。
呂治彥聽了頭垂得低低的,羞愧得沒臉抬起。
原以為自己很愛悠悠,但是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他更愛的是自己。
“治彥。”程悠悠卻不在意地轉頭對他笑笑,柔聲說:“剛才我對楷倫大哥說要跟你結婚的事,是為了讓楷倫大哥死心所以才騙他的,那不是真的。直到這一刻我才發現,我還是愛著楷倫大哥,對不起噢,治彥。”
“悠悠……”呂治彥聽了更加慚愧,他在緊要關頭拋下她,自顧自的逃命,她不但不怪他,還向他道歉,他真是羞愧得無以復加。而這時他也才明白,真正有資格擁有她的人,不是他,而是另一個真正愛她的男人。
程悠悠轉回床頭,輕輕握起於楷倫的大手,愛憐地放在嘴邊親吻。
“楷倫大哥,你要趕快好起來啊!你不是有話想對我說嗎?等你好起來,你想說什麼,我都聽你說。”
然而,當於楷倫甦醒之後,卻選擇不告而別。
不過一夜的時間,當程悠悠再次回到醫院時,護士告知她他已